“殿下是為了回去,也為了報仇。可殿下,我說過,我不會讓你如願。”
朱辭秋在被烏玉勝道出真實目的後,並不害怕,也不惱怒。早在她給布魯哈爾塞珠寶時,兩人就已心知肚明,如今只不過是將這事放在明面上來說罷了。
她走在他後面,輕聲開口:“三年間,你將烏玉闕及其能用之人架空鏟除,好讓烏圖勒除你之外無人可用,目的便是為了那南夏王座嗎?”
“殿下說我是為什麼,便是什麼。”
她看著面前男人寬大的背影,自己的腳步跟在他身後越發緩慢,在烏玉勝似有察覺地側頭看她時,她忽地一笑,“不論你什麼目的,你都攔不住我。”
“但你可以殺了我,永絕後患。”
面前人似是愣怔一瞬,臉上神情變幻莫測,她都未察覺到他何時拔出的佩刀,那佩刀便已經到了她脖頸處。若烏玉勝願意,她如今已經鮮血直流,性命不保了。
烏玉勝幾乎是咬著牙般狂躁:“朱辭秋,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朱辭秋看著他,眼底閃過一絲不明所以的情緒,她伸出手,覆在他的手上,將那佩刀往脖頸深處夠,“十二歲那年,我就想死了。”
“烏玉勝,”她抬起頭看著他,眼中分不清是喜是悲,是裝模作樣還是真情流露,“若非當年永樂牆外與你那一面,我早已是屍體一具。”
“殿下,”烏玉勝用空餘的手溫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淚珠,面上卻並無溫情,“這招在我這裡,並不好使。”
他收回佩刀,冷聲道:“我不會殺你,也不會讓你如願。”
說罷,烏玉勝便輕身躍於馬背上,冷著臉朝她伸出手。
朱辭秋卻只瞥了一眼,避開他的手。但烏玉勝再次下馬,強硬伸手攬過她的腰,又猛地將她一提,她便被甩在馬背之上,烏玉勝緊隨其上,她又被身後的人的雙臂牢牢圈住,駕馬往王帳而去。
一路上只有呼嘯而過的風聲與飛速奔跑的馬蹄聲,兩人都很默契地不再有任何一句言語。
烏玉勝馬術極好,身下的馬兒也乖巧。朱辭秋幾乎沒怎麼受到顛簸便被帶回到王帳之地。
王帳內的守衛越發多了起來,原先十人一隊的巡視守衛,增加至十五人一隊。中心的宮帳更是圍著一圈重甲守衛。
而宮帳正對面的空地上,直直插著五根長矛,上頭挑著五顆鮮血淋漓的人頭,朱辭秋只看了一眼便別過頭不再想仔細看。
“這便是昨夜的刺客。”烏玉勝在她身旁突然開口,“烏玉闕親手挑下的人頭。”
朱辭秋並未說話,只是與烏玉勝一同入了宮帳內。
烏圖勒仍舊坐在王座上,只是兩旁並無先前的首領們,他靠著座椅抬起眼皮,在看見她後扯了一下嘴角,“懷寧殿下,你傷了我女兒,還妄想逃跑。真是厲害。”
“公主將我擄至陌生之地,我心生害怕,這才誤傷公主。”朱辭秋微微欠身,看向烏圖勒,繼續說著,“公主金貴,於是我獨騎馬回王帳尋醫,卻不料半路舊傷複發,險些昏迷,只能以身上之物示意公主有恙,讓公主之馬回到王帳告知領主。”
“那昨夜,你去了何處?”烏圖勒挑眉,饒有興趣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