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頭,看向走來的烏玉勝。
是她在看見俘虜後沒仔細觀察周圍,竟然沒發現他不在。
可她還沒來得及反應,跪在地上的俘虜便立馬被趕來的烏玉勝一刀封喉,鮮血登時飛濺在四處。
他倒在了地上,倒在她腳邊。
朱辭秋低頭,又抬起頭看向對面的他們。
所有人,沒有驚訝亦沒有害怕,仍舊是蜷縮在原地,看著他倒下,似乎早已對他乃至他們自己的結局有所預料。
烏圖勒坐回位置,靠在椅背上看向烏玉勝,並未說話。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在座的所有人都歇了聲音,場上氣氛越發壓抑。
烏玉勝走上前,做行禮狀,恭敬道:“吉時已至,為求豐收和平,祭祀天地耽誤不得,是以屬下擅自行動,還請領主責罰。”
烏圖勒笑了一聲,語氣不明:“你為求豐收和平,我還罰你做甚?退下吧。”
他又看向轉過身來的朱辭秋,用下巴點了點最右側,笑道:“請殿下也入座。”
話音剛落,朱辭秋便被兩旁守衛架住雙臂,往烏圖勒示意的方向拽去。
而餘下的俘虜也被趕了回去,只剩下十名站在場上。
朱辭秋被帶到一處簡陋的暫居之地,只有露天篷布與簡陋桌椅。她坐在角落中,本想抬頭,但身旁全是其他部落的奴隸,他們離她有些距離,但並不規矩地坐著,而是將她團團圍住,讓她的視線透不過這些人,篷布遮擋住大部分外界之物,她也看不見遠處的中心地帶。
面前這些奴隸黝黑又粗糙,眼裡閃著惡狠的光死死地盯著她。
猶如鮮美的肥肉落入狼群,讓所有人都恨不得嘗上一口,看看滋味如何。
她冷眼瞧著這些人,小心又悄悄地將手摸到身後的腰封處,想取出被她藏在裡面的,從杜大夫廚房順走的小刀。
這裡是奴隸暫留地,這些奴隸,也是得了授意的。
只要不弄死她,一切都可以。
他們緩緩靠近,為首的最魁梧的男人抬手喊停,他一人獨自猛地撲上來,朱辭秋本能般敏捷躲開,但包圍著她的那群人開始發出不明所以的喊聲,男人又再一次撲向她。
朱辭秋暗自握住小刀,抽出刀身,另一手摸向胸口,裝作弱不禁風的樣子往身後退去。
男人舔了舔牙尖,緩緩上前。她又故意待在原地笑著看向他,在他馬上撲向她抓住她時,忽然揚起手中小刀刺向他的胸口,然後狠狠往裡一攥又猛地抽出。
男人立馬捂住鮮血直流的胸部倒在地上,身旁的所有人登時混亂上前撲向她。
而這時的她已經從懷中掏出杜大夫的銷魂散緊緊攥在手中,她迅速捂住口鼻,飛速在空中猛地撒了一把銷魂散。
那些人被嗆得直打噴嚏,卻仍想要抓住她,可最終還是一個接一個倒在地上。
這銷魂散,她被關在帳內的幾日時,確定外界對自己暫無威脅後,曾親身試驗過一次,卻是迷藥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