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一年多,我終於有機會回無妄城。
我在洛都買了桂花糖果子,我沒吃過,但排隊買它的人很多,它應當就是好吃的。
我準備將它帶回去給你嘗嘗。
以前回無妄城的時候,城牆肅穆,那裡只有守城計程車兵,襯得夢石都黯淡許多。
但這是我第一次回去的時候有人在等我。
你撐著傘,站立在大雪之中。
真好啊,姑娘,竟然也有人等著我。
但你冷嗎?風雪不大嗎?又在這裡等了多久呢?
這些話我都不敢說出口,無法送出的信是警告,我不能讓你被那邪魔傷害。
你的傘落了下來,我接住了它,也想將你接住。
你坐在小野身上,手裡拿著落下的傘,在這一瞬間,我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熨帖。
真好,此時此刻美好得彷彿夢境。
星闌說他在無妄城裡過了生辰,我問起你的生辰,你說不知道。
可憐的姑娘,我應該抱一抱你,但是……我無法朝你伸出手去。
邪魔力量愈發強大,我必須再次到洛都去。
我已經發現只要我見到你,邪魔的力量就在不斷滋長,這與你本身並沒有什麼關系。
只是我自己……邪魔一直以來都在以我的情緒作為成長的養料。
他以我的感情為食,好在我本來就沒什麼親近的人,這感情也什麼生長的土壤。
直到我遇見了你。
對不起,姑娘,我應該離開你了。
我必須前往洛都,在那裡,她的力量能壓制邪魔。
在那裡我也看不見你,邪魔也就沒了成長的養料。
有些可惡,我連憎恨邪魔的情緒都不能有。
到最後我還是隻能借著寫信,將最後一點情緒說出。
我想留在無妄城陪著你。
我準備離開,臨走之時,我要走了你一根頭發。
洛都司禮監的觀星臺可以用人身上的某一件物品來推算出這個人的生辰。
但觀星臺也有規矩,什麼東西上了觀星臺,就只能以這件物品觀測,不能以其他物品替換,另一根頭發也不行。
所以我只要了一根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