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喬一如他願道:“我師尊設的法陣,誰也破不開。”
既炫耀了,又什麼也未說。
楚長洲:“你師尊是……”
沈喬一:“沈臨淵。”
果真是他,那確實如沈喬一所言,找到也破不開,楚長洲歇了試探的心思。
沈喬一依偎著楚長洲,身體的疲憊與神識的愉悅交織,令他睡了過去。
睡夢之中,沈喬一看見一個巨大的法陣,鋒利的劍意與魔氣不斷對抗,熟悉的身姿立在半空,與劍氣交鋒的魔氣直奔他而去,頃刻間貫穿他的身軀。
“楚長洲!”沈喬一目眥欲裂,欲上前救他,卻怎麼也動彈不得,只能不斷喚著楚長洲的名字,聲聲泣血。
假寐中的楚長洲在沈喬一發出聲音的瞬間,便睜開了雙目,映入眼簾的是沈喬一陷入夢魘的臉,額角冷汗涔涔。
“小喬?”楚長洲喚了聲,卻未將沈喬一喚醒,他嘴裡說著什麼,楚長洲湊近了聽,是在喚他名字。
楚長洲望著沈喬一,心裡說不出是何滋味,他又喚了兩聲,未能將沈喬一喚醒,他雙指並攏,點在沈喬一眉心,靈力沒入識海,將沈喬一喚醒。
沈喬一驀地睜大雙眼,盛滿了驚駭與害怕,他怔怔地望著面露擔憂的楚長洲,幾息後才慢半拍反應過來,眼睛頓時紅了,倏地坐起身,雙臂環上楚長洲,緊緊抱著他,好似要將夢中未能做到的彌補回來般。
楚長洲摟著他,手掌輕撫過他背部,安撫著驚夢的沈喬一,聲音溫和,“做何噩夢,嚇成這般?”
沈喬一不言,將臉埋在楚長洲肩上,蹭掉眼角的淚水,感受著楚長洲的氣息,許久才悶聲道:“我夢見你了。”
“我做了何事,竟惹你這般?”楚長洲問。
“我夢見你……夢見你孤身封印魔淵,遭魔氣侵體。”沈喬一聲音哽咽,停息了會兒才接著說,“我想幫你,卻怎麼也動不了,幫不了你。”
楚長洲未想到是因此事導致沈喬一夢魘,既高興沈喬一在乎他,又不想沈喬一難受,楚長洲退開些許,叫沈喬一能直視他。
而入目的卻是沈喬一紅彤彤的雙目。
楚長洲心髒似被攥緊,心疼不已,安慰道:“別怕,都過去了……你看,我現在已經恢複。”
“夢與現實相反,我生龍活虎,不就是最好的證明?”
楚長洲指腹擦過沈喬一眼尾,帶走一抹淚痕,“不怕,夢是假的,我會陪著你。”
他聲音溫柔又耐心,很好的撫平了沈喬一的不安。
可沈喬一依然擔憂,他吸了吸鼻子,“可現在魔淵封印松動,修仙界眾人皆等著你去修補,若有萬一……”
他不想說出不好的話,沈喬一與楚長洲對視,“你會去嗎?”
他私心希望楚長洲不要去,可若不去,會有許多生靈遭遇魔氣侵擾,痛不欲生。叫楚長洲不管不顧,沈喬一首先便過不了心裡那關。
楚長洲堅定道:“會去。”
沈喬一抿了抿嘴角,垂下眼眸。
“修補封印罷了,沒有初次封印艱難。且這一次,不是我一人去做,我身後有整個衡陽劍宗。掌門師弟極善劍陣,我封印魔淵出事後,他便潛心揣摩劍陣,用以封印魔淵,已有所成,只消我坐鎮陣眼即可。”楚長洲將計劃說於沈喬一聽,只期盼能平息沈喬一內心的不安。
聽罷,沈喬一稍稍放心些許,追著問:“我能幫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