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刻,他哪裡還不知道,弈傾天與北渚忘天的一戰,只是一場戲而已,一場釣出他的戲!
面對北渚忘天至強體術一擊,老者冷哼一聲,一揮手中執著的燈籠,幽冥火焰從中飄出,如同奈何橋上的引魂之燈一般,在天地劃拉出生與死的界限,轟向了北渚紫龍之力。
“黃泉引渡!”渡紫龍!
雙招交彙,紫龍之氣湮滅,北渚忘天面色猛然一紅,隨之又是一白,被欲下殺招的老者逼得吐血倒退開來。
趁此之機,老者黃泉之燈再卷,江河逆流而上一般,轟然撞擊在了頭頂上方的五神殿之上,五神殿光華紊亂,被轟飛開來,五道悶哼聲盡乎同時響起。
幾人交手之際,皇城大陣再轉,由攻擊之態轉為封鎖之陣,北渚薰兒幾人也是陸續現身,站立八方,封住對方的去路,這一幕看的無名老者面色一陣發寒。
“好一個引蛇出洞!北渚忘天,你當真不差!”老者浮立虛空,目光在周圍幾人身上一一掃過,最後定在了北渚忘天的身上。
北渚忘天一笑:“不行這一策,又怎麼能夠引出你來吶?”
老者冷冷道:“你和弈傾天定下三日之約,目的所在便是為了誤導我,讓我真心以為,你北渚忘天認定了弈傾天便是盜寶之人,從而放鬆戒備?”
北渚忘天一笑:“除這個目的之外,我也有拜託弈傾天在這三日內幫忙找尋穢靈之鞭的下落,你也知道,天魔器之間還是有些感應的。”
聞言,老者眼中目光再寒幾分,“難怪這三日,弈傾天悠哉悠哉的滿城亂逛,我原先還以為,他只是年少氣傲,不把你北渚放在眼裡。”
“現在看來,他看似漫無目的的舉動之下,居然也是有此深意,當真是小瞧他了!”
北渚忘天笑道:“經由弈傾天的確定,我更加明確了你沒有逃出皇城的事實,而如果只是言語上的將盜寶之名鎖定在弈傾天的身上,卻不對弈傾天下手,你這只老狐貍,還不見得會跳出來,所以·······”
“所以,之前你才會就將皇城大陣由封轉攻,施出必殺一擊,是為了加深對我的誤導,也是故意為我創造逃離的機會,好讓我現形?”老者接過北渚忘天的話。
他不由冷冷笑道:“殺一個弈傾天就為了找出我,我是該說你北渚忘天傻吶,還是該說弈傾天傻吶吶?”
方才皇城大陣的那一擊之下,單以弈傾天一人之力,是絕對抗不過的,硬抗龍氣,弈傾天有死無生!
老者話音落地,北渚忘天卻是呵呵一笑,詭異道:“誰和你說弈傾天死了?”
“他沒死?不可能!”老者目光猛轉向大地。
卻見滿地瘡痍的廢墟中,一座巍峨碑樓,如同千仞之壁一般聳立著,其下六層,盡數被摧毀,破敗如枯寺一般,第七層卻是如同海浪中的礁石一般,屹立不倒,被煙塵彌漫著。
在那裡,一道熟悉的人影,若隱若現,氣息平穩,哪裡有重傷的痕跡!
更不要說死了!
“劍碑樓!你居然掌控了劍碑樓的第七層!?”老者見到弈傾天未死,猶如被踩到尾巴的貓咪一般,差點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