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牧澤動作一頓,顯然也意識到這一點。是啊!怎麼可以讓她委屈,在這種地方……
這麼想著,他剋制地壓住身體裡的慾火,又在她的唇舌間撕磨了一陣,才放開她來。
他深吸了口氣,起身,整了下自己的衣服。安諾顏臉紅撲撲地像火燒一樣,她拉下已經被撩到胸脯處的上衣,理了理有些淩亂的頭發,呼吸還有些不穩,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到,看你在睡覺,沒敢吵你。”想不到還是吵醒了……韓牧澤握著拳,在嘴唇邊,不自然地輕咳了聲,兩個耳後根通紅通紅的。
安諾顏輕輕“哦”了一聲。這男人一聲不響跑回來,一回來就這麼嚇她。
“叔叔的事辦好了?”
“嗯,已經沒事了。昨天打算動身回來,結果看到元希發給我的資訊,才知道你住院了……”韓牧澤側身坐在床沿邊看她,嗓音低沉,“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也沒什麼事,是他們太緊張了……”安諾顏左右而言他,“對了,叔叔這次到底出了什麼事?是不是那個人幹的?”
“嗯。”韓牧澤臉上籠上一層陰寒,“我到那家養老院後,那邊的人已經報了警。警方調查過他們的監控,監控裡顯示我爸吃完飯後在午休,一個穿黑色衣服,戴口罩的蒙面男人把他帶了出去,他們懷疑我爸當時可能被人下了藥,而且估計還有幫手,不然光天化日之下怎麼把一個活生生的人從那麼多眼皮底下帶出去,還沒被人發現?然後我把之前懷疑的物件和最近所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和美國那邊的警方說了。他們去查過,但是也都一無所獲。他們懷疑那個叫吳越的女人和她兒子卓尚傑要麼是改名換姓,要麼就是從來沒有到美國過。”
“那後來呢?後來怎麼樣?”安諾顏聽得毛骨悚然。
“美國的警方見失蹤的是華僑,對案子本來也不怎麼上心,而後又發現嫌疑犯是我們自己的國人,還毫無頭緒,就更沒了耐心,到後面已經是半拖著狀態。我當然知道不能指望他們,所以事先已經聯系過幾個美國的朋友,讓他們幫我請幾個可靠的私家偵探追查這件事情,而另一方面,我也聯系中國警察,請他們調查當初吳越母子的出入境記錄。後面他們查到13年前,吳越帶他兒子去越南後,就沒有出入境記錄。”
安諾顏一聽,神色一變,“沒出入境記錄?怎麼可能?我們重逢那晚,新聞炒得沸沸揚揚就是他幹的啊?”
韓牧澤點點頭,“所以我更確定他改了名字。”
天啊!這是什麼人?為了報仇,如此細思極恐。
安諾顏全身膽寒,然後又聽韓牧澤說道,“我那時候以為這條線索斷了,整個人都絕望崩潰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知道再晚一步,我爸可能連命都沒了。可就在這時候,我爸回來了。他把他放回來了!”
“我爸說他這三天一直被鎖在一個密不通風的倉庫裡,裡面有水,有幹糧。但他由始至終都沒有見到那個人的臉。倉庫的牆上有個攝像頭,還有個通訊儀器讓他和那個人對話。他被抓來的頭兩天,對方什麼話都沒有說,空蕩蕩的房間就他一個人,他年輕時候畢竟也是見慣大場面的,他知道如果對方真要他的命,就不會給他準備食物了。心裡雖然恐慌,但還是被迫冷靜下來。到了第三天,那個人終於和他講話了。對方說——律師果然是律師,都到這種情況下了,還能如此從容不迫。我爸說,不然能怎樣,就算躲在這傷春悲秋,他也不會把他放出去,還不如吃飽睡飽,省得和自己過不去。對方笑了,說好,看來他要重新估量他了。”
“那個人說我爸是無良律師,為了名利接了個案子,結果活生生毀了一個家庭。我爸很意外,問他怎麼回事?對方說他是卓超的兒子,就是曾經他和劉海生聯手起來陷害那個工地班組長坐牢人的兒子。我爸回憶了一下,記得確實有這麼個案子。他把當初事情的發生的始末原原本本告訴對方,他說當年所有證據確實都是指向卓超一個人,劉海生確實不知情,根本沒有陷害一說。他說他韓天贊從來不會因為金錢名利,做違背自己良心的事!”
安諾顏:“那對方相信了嗎?”
韓牧澤:“嗯,我爸這個人我知道,如果讓他做自毀名節的事,比殺他要他命。對方說,他也是最近才發現,和我爸沒有關系。只是他還是想親口聽我爸說清楚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想他自己私底下肯定是調查過了,所以第二天他就把我爸放回來了。”
安諾顏鬆了一口氣,“那你怎麼不把叔叔接回國內,改天搞不好那個人又發神經把叔叔抓去怎麼辦?”
“我爸這些年在美國已經生活習慣了,我想接他回來一起住,都被他拒絕了。既然事情查清楚,我爸是無辜的,我想他應該不會再亂來。”
安諾顏跪在床上,懷抱住他的肩膀說,“那是不是說明你們都安全了?”
韓牧澤笑,手蹭了蹭她的後腦勺,“嗯。”
安諾顏連日來的愁雲終於散盡,她的身子又湊得更近了些,懷抱得緊緊的,“哥,我很想你……”
她的鼻子輕觸在他脖子處,蹭了蹭,那雙眼睛蒙上了層層薄霧。
還好,你終於回來了。
還好,你平安。
“顏顏……”韓牧澤的聲音一頓,帶著隱忍的嘶啞,“你這樣,我會硬的。”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捂臉”逃走……
第☆、小打小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