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搭住明墨手腕,再松開時眼眶紅透。
居然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
“那毒——”她看明墨,見她還是面不改色,忍不住道:“明墨,在我面前就不用裝了。”
她又不是曲齡幽。
況且明墨什麼情況她比明墨本人還要清楚。
是麼?
明墨卸了力靠在床上,眼神似是有些迷茫,“你的臉好像變了。”
變陌生了。
“有點痛。”她跟沈月白說:“跟季夏冬第一次把浮生蠱種進來有點相似。”
不過還是沒那時候痛的。
“我會死麼?”她問沈月白。
季夏冬說她活不過三十歲。
意思是她絕對會死於三十歲前,而不是她就能活過二十八歲二十九歲。
現在她二十六歲。
即便沒龍淵山的事,也很接近了。
“當然不會。我會醫好你的。”沈月白斬釘截鐵。
這是她從前跟明墨說過很多次的話。
只不過從前明墨都是縮在被子裡不回應。
現在她也縮在被子裡,想著曲齡幽,緩緩回道:“那拜託你了。我不想死。”
沈月白點點頭,走出屋外。
隔壁屋是她的,裡面滿是月三施展輕功從沈府她房裡搬來的瓶瓶罐罐。
她一頭紮了進去。
而後很長一段時間明墨都在睡醒和睏倦裡轉換,唯一不變的是緊鎖的眉和顫抖的身體。
月三、月十四、越影和葉青宜輪流給她輸內力。
但那不是她自己練出來的,對於浮生蠱和其他毒的壓制效果一般。
閑著無事時,她也會看看莊上風景,再看看那日段雲鶴的那張名單。
她現在想做的事不多,沈月白沒有再阻攔她。
曲齡幽則是看著越影派人陸續從許州明月樓送來的箱子,若有所思。
越影說那上面記錄了明墨少年到現在重要的事,也有她之前整理出來的江湖門派重要人物的資訊。
明墨每次浮生蠱發作後都要重新看一遍,不然會失去對江湖之事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