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珩先是吩咐幾個親衛去把守營帳,其他人沒有命令都不得入內。
宋時裕這才將洛陽城內發生的變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周業。
“這,這!” 周業急得險些出了一腦門子汗,道:“可要去把叫來督守各軍的中將叫過來,商議此事?”
蕭珩在書案前坐下,皺著眉頭寫道:
——不可。
——你是鎮北王身邊的老人了,你不明白主將一旦下落不明或陣亡會給大軍帶來什麼後果?你與宋副將是世子最信任的人,但你敢保證軍中其他人在得知洛陽城如今的情況後,絕不會生出二心?
被他這麼一提醒,周業如夢初醒,後背幾乎出了一身冷汗,他連聲道:“殿下說的是。”
身逢亂世,別提首領一旦身故部將會生出什麼野心,就是首領活著也極有可能被自己的手下給做掉。
“殿下!”
就在這時,看守帥帳的親衛突然稟報道:“世子親衛隊的牙兵求見,他一個人剛從洛陽城裡逃出來!”
蕭珩目色一凜:
——立刻將人帶進來。
“將軍,殿下!” 那人幾乎是踉蹌地跌進營帳,他跪在地上,渾身血汙,宛若一個血人,氣喘如牛道:“李冀昌那廝在酒宴設了伏!”
“我……我原在京兆府後院替世子看馬,聽到前廳突然傳來廝殺聲,立刻跑到前廳,誰想李冀昌竟在京兆府藏了數千刀斧手!他估計早就想對世子下手了!”
宋時裕神情急切,忍不住打斷他,“你可有見過世子?!”
那人道:“有、有的!我與幾十個親衛一道護送世子沖出京兆府的!只是那城巷中追兵眾多,天色又黑,一轉眼便走散了,我只好騎著馬狂奔,想著趕緊前往軍營報信,就在我沖出城之後,皇城禁軍已經把控住了洛陽城門!李冀昌這是要截斷內外,不給人出城的機會啊!”
蕭珩當即派了個斥候去探查洛陽城如今的佈防。
他又仔細問了那親兵是如何與段雲楓逃出京兆府又是在哪走散的等幾個具體的問題,隨即與宋時裕道:
——你現在立刻去挑一百名親信,必須是勇武過人,且不畏生死,忠心於段家的親兵,就一百人,多的不要。
宋時裕一愣,“殿下這是要做什麼?”
蕭珩:
——開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