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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第六十章

倆人安靜地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裴烈山吃著吃著突然後悔。他們之前就可以在同一張桌子吃飯的!白白浪費了四個月的時間!媽的!大拇指一用力把陶瓷筷子捏斷了,席今晨聽到聲響看過來,問:“你怎麼了?”裴烈山硬擠出笑來說沒事,換了雙新的。席今晨想了一下,是不是沒給他夾菜,他不高興了?從盤子裡挑揀了些裴烈山愛吃的放他碟子裡,裴烈山受寵若驚,還能有這待遇,故作矜持地慢慢吃了,完全想不起來自己龜毛的習慣。

吃完飯漱完口,大半夜的兩人也不知該做點什麼,坐在沙發上稍顯拘謹,傭人端來果盤,擺上往常席今晨愛吃的零食,退出去,屋裡只剩他倆。席今晨想和裴烈山說話,但又不知道說什麼,戳著冰荔枝吃了兩個,問:“你要不要?”裴烈山一雙眼一直偷瞄他,現在聽他說話,都不知道要什麼,就點頭,擲地有聲地說:“要!”席今晨戳了一個喂到他嘴邊,裴烈山深邃的眼睛看著席今晨,張嘴吃了,上挑的眼皮直勾勾的眼珠,無端生出一股試探勾引的色|氣來。冰冷的荔枝順著炎熱的喉管嚥下去,身上更熱了。席今晨禁不住多看他兩眼。裴烈山腳一抬,身體就坐近了,幾乎和席今晨胳膊貼著胳膊。裴烈山滿腦子都是席今晨,想抱他想親他想把他按進自己的身體裡,長在一塊兒不分開,手掌張開又攥上,張開又攥上,艱難地剋制自己。席今晨胳膊上的面板都能感受到裴烈山身上的炙熱的體溫,他也不移開,垂著眼睛戳水果吃,時不時給裴烈山吃一口。

二十四度的室溫,裴烈山的後背硬生生熱出一層汗來,他舔了一下嘴唇,手心在褲腿上握了一下,把手心的汗印到褲子上,移去握席今晨撐在膝頭的手臂,等了一會兒,見他沒有拒絕,順著小臂內側滑到手心,手指穿進去和他十指相扣。他暗自竊喜,忽然聽到水珠砸在茶幾水晶玻璃上的聲音,一顆顆地接連炸開,他瞬間轉頭看去,瞧見席今晨睜著眼睛看向前方,面無表情地咀嚼著冰荔枝,一顆顆碩大的淚珠從他毫無波瀾的雙眼湧出,砸在茶幾上。裴烈山慌了,手足無措,連聲問道:“怎麼了?怎麼了?怎麼哭了?”從沙發上滑跪到地上,擠在席今晨和茶幾中間,去捧他的臉,笨拙地為他擦拭眼淚。席今晨看著突然擋在面前的人,那熟悉的眉眼,心疼的表情,眼淚奔流得更加洶湧,即便他一直睜大眼睛不眨眼也擋不住。裴烈山急瘋了,“別哭別哭!我求你別哭!”他捧著席今晨的臉親上去,小雞啄米一樣在席今晨的臉上連連啄吻,鹹苦的淚水吃進嘴裡,心都酸了。雙腿用力站起來,推著席今晨往後仰去,靠在沙發背上,裴烈山單膝跪在沙發上,弓身捧起席今晨的臉含住他的唇,大力啜吸,炙熱的唇舌劈開席今晨的防線,扣進齒關,在他唇內掃蕩,激烈的糾纏讓席今晨呼吸急促,無暇分心,他抓著裴烈山的手臂,手指用力到指尖發白。裴烈山太急切了,恨不得侵佔席今晨的所有縫隙,把他連皮帶骨地吞吃下去,席今晨被堵得喘不上氣,憋得兩頰通紅,單手卡著裴烈山的脖子把他推開一臂距離,唇舌分離拉出一道透明的粘液絲線,席今晨大口喘氣,抬手抹過自己嘴上的東西。裴烈山看他眼掛淚珠,兩頰粉紅的,雙唇紅腫的樣子就忍不了,扯開脖子上的手,掐著席今晨的腰把人往上推了一截,又俯下身撈著人家脖子親,貪得無厭!得寸進尺!直到席今晨的嘴都麻了,又卡著他的脖子把他推開。這一次他不肯退讓,裴烈山沒辦法再靠近,只好低頭去舔席今晨的指縫,席今晨把手攥成拳頭,不肯讓他舔,低吼道:“夠了!別搞了!”裴烈山怕他生氣,不舔了,嘟起嘴巴啵啵地親他的手背。席今晨把手收回來,都不知道該放哪裡。裴烈山坐到他旁邊,試探著伸手抱住他,席今晨沒有拒絕,他就用力地把人摁進懷裡,皮貼皮肉貼肉。愛人的體溫讓人心安,兩人摟抱著窩在一起,彼此都能感覺到對方激烈的心跳。

裴烈山埋進席今晨的頸窩,輕輕啄吻,“對不起,讓你傷心了。”席今晨有點不好意思地偏開頭,自己竟然哭了!太他媽丟人了!但他前所未有的輕松,身上沉重的枷鎖突然碎了,周邊的一切都變得清晰,空氣中兩人的味道,水果清甜的香氣,微微拂過的風,還有裴烈山炙熱滾燙的身體,咚咚跳動的心髒。他抿了一下嘴,安慰道:“沒有關系。”

兩人坐在那裡,三言兩語越過了千萬誤會與阻礙。裴烈山貼到席今晨的耳邊,“我愛你。”濃烈的愛意順著濕熱的風吹進席今晨耳朵裡。席今晨眉眼彎彎,抿著嘴笑了起來,捏緊了裴烈山的手。

早晨,池裕疆接連給裴烈山發了幾十條訊息,“怎麼樣了?追到沒有?”“他生氣沒有?有沒有原諒你?”“和好了嗎?”“複合了嗎?”“起了嗎?”“回個訊息呀!老裴!”裴烈山看到回了句,“和好了,一會兒來找你吃飯。”池裕疆長舒一口氣,“這還有點兄弟情誼!等你們啊!”

見到裴烈山牽著席今晨的手進來,池裕疆坐直的腰背直接塌了下來,“吃飯吧吃飯吧,擔心了一晚上,我餓死了都要!”裴烈山春風得意牽著席今晨的手,大拇指不停地摩挲他的手背。池裕疆看到裴烈山那壓不下去的嘴角就煩!收斂點吧!我他媽還在呢!

池裕疆吃完飯累得不行,直接回酒店休息了。裴烈山剛得了個心上人,怎麼看都不夠,牽著席今晨的手赤腳在海灘上慢慢走,感受微風中水汽,陽光下的溫暖。席今晨對著腳下的細沙踢踢踩踩,綿密的粉沙在腳趾穿過非常舒服。走過一段路往回走的時候,刁玉良遠遠站在沙灘高處看著他們,裴烈山一眼就望見了那個企圖勾引他老婆的狗賊,俊臉瞬間陰雲密佈。席今晨疑惑他為什麼定在那裡不走了,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刁玉良遠遠看了席今晨一眼,見席今晨回頭立刻轉身走了。席今晨沒看見人,無所謂地回頭看向裴烈山。裴烈山暗中吃醋,抿著薄唇低頭往前走。席今晨不高興,直接杵在原地不動,“你幹什麼?不樂意和我散步了?”兩人的手臂在半空中拉扯著。裴烈山抿著嘴僵著臉,硬梆梆得說:“沒有!”席今晨把手一甩,想甩開和裴烈山十指相扣的手,沒甩開,手腕一轉,硬扯開了,“那你擺什麼臉?不想走別走了,我不和你玩!”裴烈山急了,追著去抓席今晨的手,抓不到就去抱席今晨的腰,辯解道:“沒有啊!我哪有擺臉,沒有!我想你散步!想和你玩!”席今晨氣哼哼地又和他手牽手慢步走。裴烈山走著走著變成了摟著席今晨腰挨著走,你擠我一下,我擠你一下。小孩子一樣幼稚,倆人沒憋住,在沙灘上低著頭嘻嘻笑,時不時還踩對方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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