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狼關的日頭很冷,但人是熱的,也更貪戀暖意。
臨睡前,溫憐枕著男人的手臂,方要入睡時,耳邊傳來低語,“夫人仍認為三公主需要你的牽掛?”
頭腦霎時清醒,溫憐撩起眼皮,轉身看他。
“大人早就看到那封信了?”她問。
白日心急,她未細想,等入了夜,她才發覺宋子津的反應不對勁。
她每日守在府中,到她手上的東西都被人檢查一遍,得了宋子津的準許後才會送到她手裡。
沒道理這封信安然無恙地送到她手裡。
黑暗中,宋子津沒有回答。
溫憐只能聽見耳邊難以忽視的厚重呼吸,好似野獸的喘息。
若未猜對,這人會讓她勿要多想。
他不回答,所以自己猜對了。
“不會牽掛了。”她說。
一個教訓被宋子津親手送到她手裡,她總應記住。
溫憐被宋子津扣押在主帥營帳內,過了整整七日才被放了出來。
未真地審訊她,卻也未佐證她的清白。
疑罪未清,她仍是待罪之人。
一眾將士看她的目光也帶上幾分探究。
“我知道夫人是清白的。”
府內,李二抓著雞腿啃,邊嚼邊信誓旦旦說。
溫憐坐在一旁,見他衣衫沾上雞油,叮囑道,“慢些吃。”
李二又啃了一口雞腿肉,將石桌上的另外半隻窯雞推到她面前,“夫人怎麼不吃?”
溫憐笑了笑,“我沒胃口。”
入春後,風沙加重,這幾日終於無風,天卻格外幹燥,體內蘊著火氣,人也蔫蔫的。
見她不吃,李二又將剩下的半隻雞推到紫蘇面前,“夫人不吃你吃。”
紫蘇嚥下一口肉,聞言點點頭。
她方要伸手,一塊石頭從天而落,精準砸向溫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