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星期三萬都會開車帶著律師去見一次父親,把一週的事情向他彙報並且得到他的一些其他想法。這一次,律師帶出話來,要三萬去找一個叫剛哥的人,這人是當地的社會人,之前在山上做工程。
依照父親的意思,三萬聯絡到了剛哥,對方也很爽快的答應了下午見面。到了下午,三萬準時來到剛哥的公司,公司樓下停著幾輛改裝車,有寶馬,有奧迪。三萬上了樓,敲了敲剛哥的辦公室門,裡面傳來囂張跋扈的一聲:“進來!”三萬推門,慢慢走了進去。
“您是剛哥?”三萬很禮貌的點頭彎腰問道。
“噢!是!三萬吧,來來來,快坐快坐。”剛哥躺在椅子上,雙腿搭在辦公桌上,嘴裡叼著煙。
三萬坐到辦公桌旁邊的沙發上,開口說道:“老早就聽說過您,一直沒有來認個門兒。”三萬秀出標準的八顆牙式的微笑。
“嗯,沒事!你爸咋樣?”剛哥睜著朦朧睡眼,問道。
“挺好的,就是著急出來。”三萬雙手揉搓著膝蓋,回複道。
“那肯定呀!換誰進去都一樣!”剛哥突然坐起身來,擦了擦桌子上的灰,身體前傾的問道:“公司現在怎麼樣了?我聽說歇了?”
“嗯,是。我爸不在,也沒人有能力維持。就只能歇了。”三萬如實說道。
“哎呀,這可咋辦呀!之前你爸從我這裡還借走了100萬的高利貸,要不你看看怎麼給解決一下!我這邊的人早就著急了,我一直按壓著不讓動。”剛哥突然嚴肅起來,質問道。
“說真的,我們現在也沒辦法了,前段時間其他人已經搶著保全了。要不您找找關系,也保全了吧。”三萬說。
“你說說讓我怎麼保全!?一千萬的廠子被一千五百萬的債務分,我這一百萬扔進去又能分幾毛錢?!”剛哥再次質問道。
三萬頓時全身冒汗,沒想到剛哥對公司的事情瞭如指掌,他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說,眼神也轉移到辦公桌的桌腿上。過了幾秒鐘,剛哥再次說道:“要不這樣吧,你給咱想辦法先處理一部分,能處理多少就處理多少?!”
“剛哥,我現在哪兒還有錢處理這些,現在連撈我爸的錢都是個問題!如果我有錢,我肯定給您解決,但問題是我真的沒錢。”三萬裝作委屈的樣子。
也許是第一次見面,一直逼著一個孩子不太好,剛哥就沒再質問,只是說道:“那這樣吧,以後你想著這邊,有辦法了就趕緊給解決了!要不我這邊的那些小兄弟們著急了,我可是攔不住啊!你考慮好。”
“行……一定。”三萬已經有點坐立難安了。
之後,剛哥問了問關于山上專案的事情,打聽的清清楚楚。最後告訴三萬:“以後山上的事要及時和我通氣,有什麼事都要告訴我,畢竟咱還是一家人,說到底都是一個地方生活的人。不像那些南方人,隨時都能跑了,萬一捅個什麼簍子,你到時候可是地方找人哭!”
被剛哥這麼一說,三萬又想到前幾天公章的事情,越來越覺得剛哥說的有道理。於是三萬大腦深處的天平就開始向剛哥這邊傾斜了,他的內心也開始抵抗南方公司。原來父親是讓三萬和剛哥見見面,以後萬一有什麼事情可以找人幫忙。沒想到,三萬除了被要錢,還被洗了腦。
自從三萬拿到公章之後,南方公司聯系三萬的頻率就多了起來,他們很清楚的知道公章給了三萬就拿不回來了,索性在當地辦理檔案手續的時候都會叫上三萬一起,當地人辦事還是很有一些方便的地方。
這一天,南方公司要辦理子公司的法人變更,父親是大股東兼法人,南方公司要求把法人和父親的股份全部變更,這一點是三萬極其不能接受的,但是對方不聽勸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