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簫非要在病房裡守著生菜,可是到後半夜就打起了瞌睡,陸浩延看林暮簫的頭像小雞啄米一樣,於是起身把他抱起來平躺在了醫院的長椅上,然後又坐回到座位上小心翼翼地讓他枕著自己的膝蓋睡了。
看著林暮簫幹的有些泛白的嘴唇,陸浩延用指尖輕輕碰了碰,想起下午看見白一昂親他的那一幕,眼睛裡不免透出一絲複雜的神色。
林暮簫感覺有人在碰他,整個人一個激靈以為自己還在那破破舊舊的車庫裡,嚇得眼睛立馬就睜開了,當對上陸浩延那雙好看的眸子時,他身體突然一輕,無力地又躺回了陸浩延腿上,差點忘了這事已經過去了。
“浩浩,我害怕。”林暮簫用胳膊擋住了紅紅的眼睛輕聲說。
這句話他早就想跟陸浩延說了,他雖然是個男的,但是他真的沒法在遭遇了這種事情之後還能夠堅強的笑著擦擦眼淚說“我沒事”,林暮簫現在眼睛一閉,就覺得那些男人用他們骯髒的手在碰他的身子。
陸浩延低著頭看著林暮簫,然後伸手揉了揉他那軟軟的頭發說:“我在,我一直都在。”
想哭就哭吧。
哭一場心裡好過點就好了。
楊書遠小朋友知道生菜妹妹被救出來了後,就在家裡開始吵著嚷著要去醫院看她,顧恆想想去之前還是給陸浩延打個電話吧,不過還好他問了,人家一家三口早從醫院回家了,這要是沒頭沒腦的往醫院跑,那真是白跑了一場。
楊瑾遙也正好有事要跟陸浩延說,所以就順道開個車帶著顧恆他們一起去了陸浩延家,原以為他們來的挺早,這一看,得了,敢情他們還是最晚一個到的。
看見紀元的楊書遠小朋友立馬就把生菜忘得一幹二淨,掙脫開顧恆的手就屁顛屁顛地往紀元旁邊一站,拉著紀元的小手羞嗒嗒的說:“紀元,我想你了。”
鄒夕甩了個白眼給楊書遠:“紀元不想你。”
這才幾天沒見,上個禮拜楊書遠還來她們家大鬧天宮了一場,那現場,簡直慘不忍睹,以後說什麼都不能讓這家夥來自個兒家了。
是該下次在門口上掛個橫幅“防火防盜防書遠”了,這小家夥八成是猴精轉世。
鄒夕的那句話讓楊書遠立馬難過起來,他可憐兮兮地看著紀元問:“紀元你真的不想我嗎?”
結果鄒夕家裡這沒出息的兒子過了半天才拽拽鄒夕的衣服輕聲說:“想……”
這一個字把楊書遠給高興的,樂呵呵地叫起來:“紀元想我了!紀元想我了!”
楊瑾遙一個巴掌往楊書遠腦門上一拍:“生菜還在睡覺呢,你瞎叫喚什麼,家裡沒折騰夠還跑這兒來折騰了?你下次再這樣我可就不帶你出來了。”
自家爹這麼一頓罵才讓書遠想起來他們是來看生菜的,可是因為腦門子被拍疼了,於是那眼淚一個沒忍住,“哇哇”大哭起來。
本來林暮簫在房裡睡覺,就陸浩延一個人在客廳裡,被楊書遠這麼一鬧騰,林暮簫也給吵醒了,他迷迷糊糊走出來的時候,一看客廳裡,宛如一種四世同堂的既視感。
林老爺子陸老爺子坐沙發上逗豆角玩呢,鄒夕他們站在一旁一臉看智障的表情看著紀元在那兒對楊書遠“痛痛、痛痛飛走走”,而陸浩延正坐凳子上一本正經地打著遊戲沒工夫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