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洋上下打量了一下恆言,即使紀明宇不跟他說,他都看的明白兩人到底發生了什麼。
“明宇,上次答應陪我去墨爾本的,我們明天就去好不好?”
“為什麼這麼急?”
“好不好嘛……”
“我看看明天的行程啊……”
恆言從衛生間走出來的時候看著紀明宇他們,心裡亂糟糟的不是滋味。
什麼嘛……
既然這麼寵著,為什麼還要跟我上床啊。
紀明宇抬頭看見已經換好衣服的恆言,他對於洋拋下一句“你等我一下”,然後匆匆忙忙走了出來:“恆……”
“喂,顧北?你來啦,行,我現在下樓。”恆言看了看紀明宇,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顧北接我了,昨天真是麻煩你了。”
沒有給紀明宇留下任何說話空隙的恆言,就這麼舉著手機走出了紀明宇的家門,一開始本來還走路速度飛快,可到後來,卻變得慢了下來,後來索性就停下來了。
恆言看著還沒有開機的手機,苦笑著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幹什麼蠢事。
從紀明宇家出來的時候,就覺得會下雨,可能是老天故意要跟恆言過不去,料定了恆言沒有帶傘,所以當那瓢潑大雨“嘩啦啦”地下下來的時候,恆言的眼睛瞬間就紅了,憋了太久的眼淚,它快要掉下來了。
路邊的行人有的舉著傘悠閑的走去,有的拿著包或者衣服慌忙地去找避雨的地方,只有恆言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一個人發著呆。
他低著頭,用胳膊狠狠地擦著掉下來的眼淚。活了20多年,只有今年像犯了水逆一樣諸事不順,不是說本命年才會倒黴嗎,為什麼今年掉的眼淚比他恆言之前活的幾十年掉的眼淚還要多。
紀明宇也好,於洋也好,跟他恆言有什麼關系?
恆言就想好好過他的平民日子,他就想有個穩定的工作,有個平靜的生活,為什麼老天他媽的永遠不開眼,非要這樣的為難他?
老天,麻煩你睜眼看看我,你看看我到底被你已經折磨成什麼樣子了?我是不是死了才能如你心願?
“恆哥?”顧北看著站在路邊呆愣愣的淋雨的恆言不確定的叫了一聲。
雨天空氣裡氤氳著白色的霧氣,恆言的身影格外單薄地杵在那裡,車子雨刷發出的“吱呀”聲,雨水打在地面上“滴滴答答”的聲音,顧北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那樣的恆言,感覺可憐的不像話。
他側頭跟溫寒說了一聲“等我一下”,然後拿著傘從車裡面走了出來,恆言看著顧北,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更難過了。
那麼堅強的恆言,在顧北面前蹲下身子捂著臉嚎啕大哭起來。
憋了太久了,憋得他都快要麻木了,那眼淚如同開了閘門一樣全部湧了出來。
“顧北,顧北我該怎麼辦,心裡啊,就像有人揪著一樣,喘都喘不過氣來了。”
顧北撐著傘,就這麼安靜地給恆言擋著雨。
如果感情的事情,他真的知道怎麼辦的話,他早就知道該怎麼去對溫寒了,怎麼去保護他,怎麼去愛他,可是他顧北也看不明白這些。
溫寒坐在車裡靜靜地看著那兩個人,當初,他也是在這麼大的雨裡,狼狽地去找柳喻緣的吧?
感情就想是個牢籠,把所有人套在裡面不放他們走,有人運氣好,跳出來了,可是更多的人,是跟隨著大眾,閉著眼睛盲目地往裡面跳,他們以為裡面有數不清的金銀財寶,進去了才發現那是個張著血盆大口的吃人猛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