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活像是獻出初?夜的丫頭片子,不情不願地跟在溫寒身後,嘴裡還直嘀咕著“禁止黃?賭?毒”。
可是即便顧小媳婦這麼不樂意,溫寒還是把他拖了進來,沒有濃妝豔抹的女人,沒有花枝招展的女人,沒有勾著客人胳膊身上一股胭脂粉氣息的女人,有的只是一個坐在櫃臺前一邊眯著眼睛一邊聽著老式收音機的老頭子。
溫寒就好似來過許多次一樣,拉著顧北徑直朝著一個養滿小魚的魚缸旁坐了下來,然後看著顧北說道:“脫鞋。”
顧北傻愣愣地看著溫寒說道:“媳婦兒,我沒看見拖鞋……”
“我是說脫鞋……”溫寒猶如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著顧北說道。
顧北彷彿沒聽明白溫寒到底在說什麼,於是又重複了一遍:“媳婦兒,真沒拖鞋……”
溫寒腦袋疼地蹲下了身子,把顧北的鞋帶解了開來說道:“脫鞋脫鞋,你是傻子嗎?”
顧北突然反應過來溫寒在幹什麼,原來這真是一家正兒八經的足療店啊……
溫寒看著小魚全部聚集在顧北腳旁,不由地叫了起來:“人長得帥難道還能吸引魚嗎?”
“這些魚本來不就是往腳邊湊的嘛?”顧北一臉茫然地看著溫寒說道,“他要是不湊的話,這魚養著幹嘛呢?”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溫寒直擺頭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你沒發現你那兒的魚比我這兒多許多嗎?”
顧北看了看自己腳周圍,然後又看了看溫寒腳旁邊,突然輕笑了起來:“可能確實長得帥的原因。”
“我說你帥是我在誇你,你聽聽就好,自己還承認自己帥是怎麼回事?”溫寒的腳底心被這些小魚啃得癢癢的,眼裡突然多了許多似笑非笑的神色。
“我說的是事實啊,不好看配不上你。”
顧北看著足療店的老闆依舊躺在那兒怡然地眯著覺,於是伸手撫住溫寒的腦袋,湊上前親了一口。
“很甜啊,吃糖了?”
溫寒紅著臉把頭撇到了一旁,足療店門口的粉絲們自覺地站在玻璃門外給這兩人騰出二人空間,可是手上動作卻絲毫沒停歇,舉著手機拍顧北已經拍到現在了,時不時還會看下手機有沒有電,生怕手機沒電自動關機,把之前拍的影片都沒儲存就刪了。
“我吃什麼糖,我就吃了份炒年糕。”
溫寒一想到自己吃了炒年糕,趕緊用手把嘴角擦了擦,擔心剛才吃完了沒有把嘴擦幹淨。
“那可能是你本來就甜。”顧北漫不經心地來了這麼一句話,聽得溫寒耳根子直泛紅。
溫寒垂著眸子看著這些小魚前僕後繼地往他這邊湧,他低著聲音輕聲說道:“這些小魚像不像你的那群粉絲們,一個個湧上前,都想親親你,跟你說說好聽的情話,想跟你接觸一下,哪怕就是握個手也能高興半天。”
顧北指著自己腳背上躺著的一隻安逸的小魚說道:“這個,是你。”
“我沒有那麼前僕後繼,還不至於痴迷到這種地步。”溫寒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說起來其實一點信服力都沒有,算來算去,顧北第一個粉絲應該是他。
溫寒並不知道,他其實已經佔據了顧北許多的第一次。
第一次讓顧北心動的是他,即便已經久遠的讓人都記不太清了,也許要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那時候兩個孩子依偎在一起,活像兩只可憐的刺蝟,靠在一起取暖卻又紮的對方遍體鱗傷,溫寒不知道自己小時候年少無知對顧北給予的那些微乎其微的關懷,早在顧北心裡埋下了一顆名為“情”的種子,即便顧北後來對林暮簫心動了,但第一次的那種心動說來說去都該是溫寒造成的。
也許溫寒不明白這些,可是時間一長,歲月流逝,顧北久而久之也發現到了,溫寒已經佔據了他世界裡的許多地方,每個地方都好像刻了“溫寒到此一遊”的字眼。
顧北抖了抖自己的腳,腳的幅度有些大,顧北腳下的小魚紛紛散了開來,但是靠在顧北腳背上那隻小魚好像反射弧很長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一樣,依舊淡然地靠在顧北腳上打著盹。
“重生,你可以跟它一樣,就這麼安安靜靜地靠著我,信任我。”顧北伸手揉了揉溫寒的頭發說道,“那些聚集過來的人,終究有散的那天,只要你不走,我這裡就永遠有你的地方。”
溫寒半天也說不出來什麼話,最後憋了一會兒才憋了一句“甜言蜜語的男的,輕浮,誰知道你是不是背的臺詞說給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