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抱怨。
“睡吧，睡著了就不餓了！”
寇邦翻了一個身。
一盞孤零零的燈泡吊在天花板下，散發著昏黃的光芒，有幾只飛蛾，撲稜著翅膀，在窗戶旁遊弋，偶爾和玻璃碰觸，會發出啪啪的聲響，像極了走投無路的無頭蒼蠅。
“真煩！”
寇邦起身，攥著鞋底，啪啪兩下，打死了吵人的蚊子。
一夜無話！
踏著被露水打濕的青石板路，考生們前往公共水房洗漱，這種情況下，沒人有心思睡懶覺，所以一大早這裡就擠滿了人。
衛梵排隊，百無聊賴的他，不著痕跡地打量著這些有可能成為競爭對手的考生，順便觀察周遭的環境。
入目的全都是綠色，各種植被橫生。
“怎麼頭有些暈？”
衛梵捏了捏眉心，就算是在安圖的診所打工，每天做十幾例手術，他都沒這麼累過：“難道是積攢的疲勞爆發了？”
說是公共水房，其實就是露天地中，搭了一個簡陋的棚子，下面是兩排水泥砌成的盥洗池。
水龍頭大多鏽跡斑斑，還有的壞了，纏著膠帶，清水滴瀝。
十幾分鐘後，輪到衛梵了。
唰！
擰開水龍頭，一股水流直瀉而下，沖進了水杯中。
衛梵擠好牙膏，喝了一口水漱口，閑的四下亂看，結果視線落在東北側的一處竹林上時，愣了一下，接著就像被毒蛇咬了一口，整個身體都繃緊了，噗的一口，吐出了嘴裡的漱口水。
“不會吧？”
衛梵低頭，杯子裡的水清澈幹淨，因為手部的微微晃動，蕩出了輕微的漣漪，隨後他抬頭，再次看向了那片竹林。
“是我多想了吧？”
衛梵蹙眉，公共水房的供水管道，是從竹林那邊延伸過來的，因為年久失修的緣故，一些地方壞掉了，有水柱冒出，彙聚成一攤後，流向了竹林。
“喂，能不能快一點？”
後面的人催促。
“不好意思，你們先洗漱吧！”
衛梵讓開，走向了竹林，他需要確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