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話。
蹲在地上,盜草人不捨的撫摸著花盆,不時的瞟一眼整理行裝的衛梵,臉上表情糾結。
“再見!”
衛梵背起旅行包,朝著盜草人擺了擺手,眼神中沒有任何的貪婪和懊悔,他是一個信守承諾的少年,不會因為稻草人價值連城就食言而肥。
“叨叨!”
盜草人失魂落魄的往回走,牽著的天使參都丟掉了,也不在乎,森千蘿的離去,彷彿就像在它的胸口上挖出了一個洞。
出了莽山,重新看到人類的痕跡,衛梵有一種從野人回歸的感覺,忍不住扯著嗓子發出了一聲大吼。
路過的砍柴人,一臉看到神經病的嫌棄。
“喂、少年,有什麼好貨色嗎?”
字跡剝落的站牌下,是一張爬滿了鐵鏽的長椅,幾個採藥人坐在那裡,打了聲招呼。
為了不必要的麻煩,衛梵搖了搖頭。
採藥人不屑的笑了笑,也沒把他當一回事,這個行當,需要的是經驗,衛梵太年輕,肯定是一無所獲。
長途汽車很簡陋,連玻璃窗都沒有,就是一個四面透風的鐵箱子,還顛簸的要命,但是衛梵卻很喜歡。
慣例的坐在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左手託著下巴,欣賞著怎麼都看不膩的風景,驀然,衛梵覺得腳下有什麼東西,低頭,便看到盜草人揹著大包小包,爬山了座椅。
顧不上放下行囊,盜草人就迫不及待的跪在森千蘿旁邊,用臉頰摩擦盆栽,一臉的幸福。
“你要跟我回家?”
衛梵調侃。
盜草人扭頭,上下打量了衛梵一眼,就嫌棄的扭頭,一口口水吐在了坐墊上,鄙視之情溢於言表。
啪啪啪!
咿呀伸出根須,猛扇盜草人的臉龐,這貨卻是甘之如飴。
“受虐狂!”
衛梵嘀咕了一句,示意兩個小家夥不要被前邊的乘客看到,便閉上了眼睛休息。
趕回小鎮已經是深夜了。
傢俱擦拭的一塵不染,顯然是白羽袖每天都來打掃,書桌上還用墨水瓶壓著一張紙,畫著一張憤怒的小臉。
“希望這次不會被責怪的太慘!”
衛梵收起畫紙,開始處理草藥,否則儲存不當,會造成藥效流逝。
盜草人檢查了一下新環境,還算滿意,就開始在窗臺堆放行李安家,它要和森千蘿睡在一起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