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痛的也許還是雲白,雲白將一口菜吃下,忽然站起往外面走去。
軀體上的傷口絲毫不能影響到他的決心。
“你要出去?”媚孃的身子忽然緊張,嘴角都在輕顫。
雲白沒有說話,他已在往外面走著。
媚娘忽然握住雲白的手,又說,“你真的忍心走?”
雲白依然不語。
她的心痛的幾乎要裂開,已無法控制住自己了。
“我還有話要說。”媚孃的聲音已在哀求,她又接著說,“至少該告訴我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我的名字......。”
雲白的聲音在喉管出奇的起伏著,卻始終發不出來,她忽然不知該怎麼回答這句話,她又往前面走著。
夜色很漆黑,窄道上更黑,黑而僵硬不已。
冰冷的風吹在軀體上那兩道傷口,疼的她隱隱輕顫。
媚娘忽然跟了過去,一把將他的手緊緊握住,她說,“你不能就這樣走。”
“為什麼?”
“我知道你一定是白小葉的家人,一定是他想找的人。”媚娘眼中已有淚光,她說,“你怎麼忍心去傷害一個孩子。”
雲白沉默不語。
她不語,是因為她要將軀體上的力氣集中起來,用來控制住心中的那種刺痛。
媚娘忽然將雲白柔柔抱住,她又說,“白小葉找了你已經......已經......。”
“已經什麼?”
“她已找了你十三年。”媚孃的聲音已在低訴,軀體已在輕顫,她似已痛苦到了極點,似已隨時都會倒下。
雲白身子又是一陣刺痛、輕顫,她沒有想到自己的孩子為了尋找自己,並未停止過。
她喘息著,久久才說,“我並不是他要找的人。”
媚孃的手沒有放開,抓的更緊,“白小葉說過一句話。”
“什麼話?”雲白軀體上那兩道傷口已悄悄崩裂,鮮血流出,她並不在乎,她連死都不在乎,豈會在乎這鮮血?
“他說無論找尋到什麼時候,都絕不會放棄。”
雲白咬牙,深深吸口氣,就看到不遠處一條影子飄了過來,孤雲般矗立在那裡。
孤孤單單的身子,孤孤單單的殺氣。
江湖中有這種特異氣質的人並不多,也許只有一個。
葉孤雲。
雲白身子一滑,從媚娘柔情蜜意中滑開,又白雲般飄動,驟然消失於無形,天地間能追上他的人並不多,也許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