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冬日的雪遲遲未落,偏等到平安夜那一晚,紛紛揚揚漫天灑下。街上很熱鬧,彷彿所有人都出來,迎接今年的第一場小雪。
商店門口時常能看見掛著彩燈的聖誕樹,傅時寒撐著霍煙的花邊兒小傘,跟她一塊來到小花園的迴廊中。
霍煙從包裡抽出了一條深灰色的羊絨圍巾,掛在傅時寒的脖子上。
“我給你織的。”霍煙胡亂給他打了個結。
羊絨圍巾的質感非常柔軟,絨絨的,一點也不紮面板,而且相當保暖。
傅時寒垂下眸子,望了望那胡亂被系成死結的圍巾,輕笑一聲:“是你織的就怪了。”
有這麼好的手藝,你怎麼不上天當織女呢。
霍煙撇嘴,咕噥他不識好人心,說道:“好啦好啦,是我買的,不喜歡就算了。”
她說著要將圍巾取下來,傅時寒偏身閃躲開:“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來的道理。”
其實霍煙是見蘇莞大小姐最近總在織圍巾,上課織,下課織,晚上被窩裡還在織,一問才知道,她是要送給她和尚哥哥的。
霍煙問:“你有錢,幹嘛不買一條啊。”
蘇莞理所當然地回答:“買的哪有我織的貼心啊。”
霍煙看著那條被織得皺皺巴巴、中間還脫線、醜得簡直沒眼看的圍巾,本能地覺得這事兒不能效仿。
現在紡織技術這麼發達,要什麼花樣紋路的不能給你紡出來,自己還費時費勁一針一線地織,也太落伍了吧。
蘇莞說霍煙簡直就是直女思維,什麼都不懂,自己織的是心意,人家戴著也更暖和一些。
霍煙堅決不認同她的說法,暖和不暖和主要看毛線材質,跟你是不是親手織的有個半毛錢關系啊?
“心裡暖和!懂嗎!心裡!”
霍煙搖頭:“許明意那家夥的心要是能捂得熱那就怪了。”
蘇莞說她簡直沒救,霍煙覺得自己還是可以救一救,於是去商店裡精挑細選,選了一款顏色比較低調沉穩的羊絨圍巾,送了出去。
傅時寒雖然哼哼唧唧,但是看得出來,他還是很喜歡這條圍巾,拿著手機反光的背面,照了好多遍,又理了理頭發,然後問霍煙:“好看嗎?”
霍煙誠實地說:“圍巾好看。”
傅時寒捏著她的下頜:“再給你一次機會,說人話。”
霍煙的嘴被他捏得嘟了起來,使勁掙紮:“美顏盛世傅時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