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鬧大,別說他的獎學金沒了,說不定還要被記過。
捱了打還要受懲罰,得不償失啊。
這次要不是丁沛教授一大早趕到保衛處把事情壓下來,估摸著真是要落得玉石俱焚的下場。
向南和傅時寒都是富二代,他們完蛋了好歹還有家庭作靠山,他李湛什麼都沒有,誰也靠不了。
李湛垂著頭,想著這個世界真他媽不公平。
“我這一把年紀,還要腆著老臉去保衛處幫你們說情,你們真是我帶的好學生。”丁沛教授的氣還是沒有消:“你們自己說,這件事該怎麼解決。”
霍煙剛想冒出頭來講話,就被傅時寒的手給按了回去。
“我要他們全部給我道歉!”李湛指著傅時寒和向南,還有的涉事群眾洛以南:“他們動手打我,她扔了我的手機,我要他們道歉,然後賠我一部手機。”
“賠你手機沒問題,道歉,不可能。”傅時寒面無表情,態度強硬。
“丁老師,你看他……”
丁沛教授嚴厲地看著傅時寒,警告他:“如果你們堅持不肯退讓,這件事就上報學院了。”
傅時寒望著向南,向南沖他點了點頭,堅定地說道:“就算是鬧到法院,我們也不會道歉。”
“砰”的一聲,丁沛教授的手重重拍在桌面上:“胡鬧!你們真是無法無天了!我怎麼教出你們這樣的學生!”
“老師您別生氣。”霍煙一看丁沛教授氣得鬍子都歪了,連聲哀求:“阿寒他們不是故意的,您千萬別上報,我道歉,我道歉好不好。”
傅時寒皺眉,心疼地將霍煙拉到自己的身後:“沒你的事。”
丁沛看向傅時寒:“傅時寒,你打了人,有這回事吧。”
“有。”
“打了人沒有錯,你父親是這樣教你做人的?”
傅時寒說道:“我父親只教我,立身為人,仰不愧天俯不愧地。這件事我沒做錯,為什麼要道歉。”
夕陽下,霍煙坐在單槓上,傅時寒陪在她身邊,將腦袋抵靠在她的腿側。
“好煩。”他聲音甕甕的,帶了倦意。
丁老師只給他一天的時間,讓他和向南好好想清楚,想不清楚,這件事就真的報上去了,到時候別說記過,研究小組也別想待了。
霍煙認識的傅時寒,很少說累,彷彿所有事情他都有辦法解決,他可是傅時寒啊,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有能困住他的事情嗎。
慢慢走近他的世界之後,霍煙才發現,她自小印象中無所不能的寒哥哥,其實也會有煩心事,也會有不能解決的麻煩。
霍煙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他的後腦勺頭發很短,是硬硬的短茬,摸著有些紮手,再往上,發絲稍微長了些,變得柔軟,變得條理分明,揉著很舒服。
她的手往下,摸到了他冰涼的耳垂。
傅時寒似乎很享受她的撫摸,閉上眼睛,下頜靠在她的腿邊。
“阿寒,你為什麼不肯道歉,李湛看起來也很害怕被通報,他只是繃著面子找臺階而已,一個道歉就可以解決所有事情。”
為什麼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