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斜落,幾間舞蹈教室空空蕩蕩。
向南從第一間走到最後一間,直到走廊的盡頭,卻沒有看到女孩那熟悉的身影。
他在天窗前站了會兒,聽到走廊盡頭傳來不急不緩的腳步聲,回頭便見洛以南出現在他的身後。
她穿著一件寬松的棉體恤和短褲,蒼白的臉頰掛著緋紅血絲,飽滿的額間懸著幾粒細密汗珠。
“剛練完?”他關切地問她:“累不累,先去吃飯吧。”
“不用,我叫你來,只是想跟你說一聲,暑假我有事,不會跟她們去旅行。”她直言不諱,沒有半點轉寰的餘地:“就算沒事也不會去,所以你不用費盡心機,讓那倆丫頭擱我耳邊叨叨,什麼古靈精怪的法子都想出來了。”
向南一時無話。
洛以南從他身邊經過,面無表情,甚至沒有看他一眼:“你我之間不需要旁人從中斡旋,犯不著,也沒有這個必要,我們早就結束了。”
“一定要這樣不留餘地?”向南聲音漸漸轉冷:“就算是普通朋友,也不至於冷淡成這樣,更何況過去總算還有些情分。”
洛以南將手裡的空礦泉水瓶用力砸進垃圾桶,突兀的聲響回蕩在走廊裡。
“情分。”她眼角勾著冷笑,眸子裡卻深不見底:“我是什麼人啊,怎麼敢跟你向南少爺談情分。”
向南不等她話說完,大步流星朝她走過去,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洛以南……”
洛以南手腕纖細,一層薄薄的面板泛著淡青色,他甚至都不需要用力,便能將她桎住,動彈不得。
“鬆手。”她用力掙紮,可向南不肯放開她。
他臉上露出了極少見的冷硬神情,聲音也帶了些許低沉:“你是我的第一個女人,也是最後一個,你最好明白這一點。”
洛以南呼吸微微有些急促:“向南,別像小時候一樣,一個玩具,丟了便丟了,以後還會有更好的。”
向南突然將她按在牆邊,狠聲說道:“你不是玩具,我也不是小孩子。”
話音剛落,他便咬上了她的唇,帶著一點報複性的撕咬,他用了力,似乎要將她整個人吃進肚子裡似的。
這麼長時間的想念,無數個夜晚的反側難眠,所有的沖動和暴躁,全部融進了這一個漫長的親吻裡。
洛以南並沒有反抗,只是緊咬著牙關,無論他怎樣撬動,她就是固執地不肯鬆口。
向南只能捧著她的臉,用力地吮吸她的唇。
相思難解。
而她卻無動於衷。
吻到最後,他竟然也有些頹唐,退後幾步,一腳踹在牆上,暴戾地低吼了一聲。
她無動於衷,即便是那樣的親吻,她也沒有感覺。
沒有感覺,便意味著她已經不再愛他了。
向南無法忍受這一點,他頹然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