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燈杆面上一喜,倏然地抬起頭來。開口道:“阿婆,得罪了。婁三明日,在東風酒樓。擺了一個水席,阿婆了可一定要去,”
心知此事好說,今晚的這場鬧劇,終於能夠就此揭過,細燈杆不由得擦了一把汗。
也不敢多做耽擱,生怕銀髮婆婆又返回了。細燈杆關趕緊上大門,揹著身後的人急匆匆地走了。
銀髮婆婆陡然地轉過了身子。她徑直盯著門縫一會兒。身子微微地側著,她的半眯著眼睛,心裡也不知道又想了些什麼。
突然,她抬了抬眼皮,一道精光閃了過去。
“出來!”
銀髮婆婆,厲聲喝道。
他將耳朵豎起,打起十二分精神聽了過去。心中正是忐忑,不知這次又來了什麼。
龍頭柺杖,輕輕地敲著地面。
他的心裡如同被那,九齒釘耙來來回回刨了好幾十遍。既好奇,有什麼人來到了前院裡。又擔心,那風燭殘年的老婦人置身險地。
雖然,那老婦人看起來。
並不是,年老體衰任人割宰。
咯咯~咯咯~咯咯。
前院裡面,突然有那,年輕女子的笑聲傳了過來。
此時,他正豎著耳朵,面上不由得有些疑惑。胡亂地撓了撓,嘴唇微微地張著。他口中默默唸叨著:“莫非是,阿婆的親戚來了”
他回過頭來,正欲詢問身邊的女子去。才竟然發現,那女子已經不在草垛這裡。
她、她、她,怎麼自己偷偷地走了!
外面那麼亂,她孤身一人,遇到了危險可怎麼辦?他心裡一急,登時講她的囑託忘到了爪哇去。
蹭得一下站起,撞得腦殼頓時一個大青包。他齜牙咧嘴,只想快快地將她尋回。卻聽院子外,熟悉的語調傳來。
“阿婆真是一年賽過一年,我這小把戲果然是不夠看的。哎,若我老了,也能有阿婆千分之子就好了。”
清脆的聲音響起,寂靜的夜裡頓時多了一抹春意
那少女一臉惋惜,彷彿痛失了什麼要緊的寶貝去。她將帕子輕輕掃過臉龐,楊柳細腰一扭一扭的。
她半是歉意,半是感激地說道:“今晚多謝阿婆搭救,小女子感激不盡,”
“哼,臭丫頭,老身也敢算計,仔細你的皮,”
銀髮婆婆冷哼一聲,龍頭柺杖在地面發出一聲刺響。她拉下了滿臉溝壑的麵皮,身上散發陣陣地寒意。
啊……嚏,啊……嚏,啊……嚏。
鼻子裡癢癢的,彷彿有無數菜青蟲爬過。他再也忍不住,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