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王敘剛生了孩子,怕風,也不宜走太遠,馮媼便把中長秋拉到一邊,偷偷遞了金子,求道:“王良人剛生完孩子,能不能勞煩中長秋給安排個輦輿。”
那中長秋收了金子,卻為難道:“馮媼,不是我不幫忙,是上頭吩咐下來的,我們做奴婢的,如何敢違旨。要不,你還是收回吧。”
金子已經落袋,中長秋只是假意推辭,馮媼也無奈,道:“幫不幫的上忙,都該孝敬您的。”
“哎喲,馮媼您真是會說話,那我讓他們搬行囊的,小心一些。”說著,中長秋攏著袖子,帶著今天的收獲,先走了。
馮媼抬頭看著這陰沉沉的天,起風了,她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這大熱天,王敘被馮媼裹得嚴嚴實實的,又叫來那位新選好的家人子張槐,讓張槐背王敘過去,王敘看張槐雖然個子高大壯實,但畢竟也是女孩子,便不忍心,只道:“保阿,我可以自己走。”
“你這才生完孩子,身體還虛著呢,如何能走那麼遠的路。”
童墨也道:“這邊過去少說也有一裡路,敘姬您就聽馮媼的吧。”
那位叫張槐的女孩子也說道:“良人請放心,奴婢背慣了重物,不礙事的。”
王敘堅持要自己走,馮媼也沒辦法,只好陪著她慢慢走,封大和童墨兩個先行一步,好先去收拾妥當了。
她們沿著滄池往南走,湖邊涼風習習,馮媼幫她把遮風的鬥篷帽子拉了拉。
湖面傳來一陣陣絲竹管絃的奏樂聲,循聲望去,對面湖上的圓形舞臺上,幾個身著紅色留仙裙的舞姬正在翩翩起舞。
看不清對面賞舞之人的身影,但不難猜到是誰。
王敘心意煩躁,忙加快了腳步,卻驚覺,身下血流的太多了。她不由得停下來,馮媼忙道,還是張槐揹你吧。
王敘不得不妥協,她想快點離開這裡。
張槐揹著她,宛如腳下生風,走得飛快,秋紡殿在這沿湖小路的盡頭。沒走一會也就到了。
秋紡殿臺階低矮,房屋也低矮,正殿殿門緊閉。
看樣子,她們要住的不是正殿。
聽到後面有吵嚷的聲響,她們繞到殿後的小院子裡,推開院門,王敘剛落地,便是一盆水潑了過來。
她們一行三人冷不丁都被水給潑了。
馮媼抬頭一看,見紫蘿手裡拿著個銅盆站在一棵石榴樹下,對面童墨和封大也都各拿著傢什。
童墨見紫蘿真潑了自家女君,氣得也是一盆水潑到紫蘿身上。
紫蘿見她們人多勢眾,囂張的氣焰稍微降了一些,只是冷哼了一聲,轉身欲走。
馮媼喝道:“你別走!”說著對童墨道:“快扶敘姬回房換衣服。”
紫蘿先停了腳步,見馮媼沒有馬上過來,又轉身欲走,誰知手臂突然一陣劇痛,然後感覺整個人被提拎起來,她手裡拿著的銅盆掉在了地上,“哐當”一聲,然後整個人被扔到了地上。
馮媼不解氣,又要過來拎她,這回紫蘿有所防備躲閃開去,誰知馮媼也不是吃素的,轉身還是把她給拎起來,罵道:“老嫗今天就教教你怎麼做人。張槐,去拿繩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