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知道暖暖回來未央宮被班息撫養後,王敘就有點坐不住了。憶女成狂。
童墨自告奮勇跑去說服黎旦幫忙。
起初黎旦死活不肯,他怕出事要擔責,童墨忍不住說他:“你之前還說什麼我們是一家人,要彼此多提攜……我看你啊,也只能共富貴罷了。看我們敘姬如今勢弱,跟其他勢利眼也沒什麼兩樣!”
黎旦被激得沒辦法,也依然不鬆口。
氣得童墨直跺腳,發誓以後富貴了也不帶攜他。
誰知過了幾日,黎旦突然跑來說,已經安排好了。明日上晝王媼會帶著芳公主從披香殿後花園的側門經過,王敘可以站在門內看幾眼公主。
王敘就這樣遠遠看了幾次女兒,雖然隔得遠,女兒也沒看見她,但是能如此安排,她已經心滿意足。
此後每隔十天半個月,黎旦便偷偷幫忙安排一次這樣的隔門望女,王敘自是感激不盡。
那天日落前,按照約定時間,王敘已在門後等候多時。時光靜靜流逝,門後樹影斑駁,王敘穿著木屐,挺著日漸累贅的肚子,不多時便站累了。
直到太陽快要落去,王媼也沒有帶著暖暖露面。
一旁的黎旦道,可能臨時有事耽擱了,他改日再行安排。
在黎旦和童墨的勸說下,王敘只得回屋歇息。就在這時,遠處傳來木屐敲打地面的腳步聲,不急不緩。
王敘不由得停下腳步,回轉身殷切期盼著。
初夏傍晚的陽光,彷彿鋪了一層橘色霞影,照在她的臉上,橙光染面,更多了一層疲倦。
她微微抬著頭,往外張望,班息就這麼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
班息盯著王敘,臉上漸漸露出得意的神色:“原來這披香殿的側門是可以如此隨便就能敞開的麼?還是說你們正要出門,我驚擾了你們的好事?”
王敘斂容相待,不怒自威。
班息避開王敘的眼神,轉向黎旦,笑道:“黎宦者可真是能人也。我之前求你辦個事,你再三推託。如今卻見你如此殷勤,不知是拿了人家多少的好處呢?”
黎旦還沒來得及回話,只聽嘭嘭兩聲,側門被重重掩上,童墨還快速給門下了閥,動作連貫,一氣呵成。黎旦忍不住給她豎了個大拇指。
讓門外還沒反應過來的班息碰了一鼻子的灰,氣得半死,也拿他們沒辦法。
王敘邊往回走,邊道:“對付她這種人啊,還是童墨在行。不過以後要想見暖暖一面,怕又難了。”
果然,班息把王媼給架空了,暖暖出入都有她安排的家人子跟著。
王敘也沒辦法再見女兒。
好不容易熬到了盛夏,眼看預産期將到,宮中安排了好幾個人在披香殿候著,王敘猜的沒錯,這些人名譽上是皇上派來的,實則都是趙合德的人。孩子一生下來,便會被抱走,無論是死是活,他們都會對外公佈孩子夭折了。
但是孩子還是比預想中來得要早,才八個來月的時候,王敘半夜被腹痛絞醒,她強忍著,不敢驚動外面伺候的守值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