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媼你這心也太多了。”
“只要你能翻身,你還怕求我的人少啊?他日你若是高升,絕不帶攜她們。就讓那王瓊在這裡過一輩子去。”馮媼腹黑地說道。
王敘無奈笑著,她確實也是不想再看到王瓊那寡淡無情的嘴臉。
幾日之後,紫蘿被放回來了。
剛巧童墨正在院子裡晾曬,抬眼看紫蘿推門進來,只見她衣衫襤褸,臉頰浮腫,嘴角破損掛著血絲,走路一瘸一拐的,一看便知在掖庭受了不少苦,雖然可憐她,但是也不免‘呸’了一句,活該!
紫蘿也不抬眼看她,自顧回房,閉門不出。
而蘭林殿裡,趙琳俊吃完午飯在院中散步,一個家人子匆匆進來,手裡提著個木籠子,回稟道,孟衛尉送了小貓給婕妤。
趙琳俊忙問:“孟衛尉呢?”
“放下小貓便走了。”
趙琳俊不免有些失落,蹲下身從小籠子裡把小貓抱了出來,這是隻黑白雜色的小貓,有兩三個月大了。
小貓用頭蹭了蹭趙琳俊的指尖,溫順地將它雪白的爪子搭在她的手心上,趙琳俊抱著小貓,放佛抱著她心愛的人兒似的,臉上幸福得能釀出蜜來。
小奶貓“嗷嗷”叫了兩聲,一隻不知名的小鳥被驚起,飛出了庭院,往東飛越了幾個宮殿,落在鳳凰殿後殿的庭院裡。
後殿庭院裡,一棵大梨樹下有一個小小水池,池中養著幾尾魚,芳公主暖暖正蹲在邊上盯著遊魚看,王媼勸道:“芳公主,該午睡了,我們睡醒了再來看小魚好麼?”
暖暖單手撐著圓圓的小臉,利落地道:“不睡。”
“等會兒容華要說你了,我們回去吧。”
暖暖我行我素,並不搭理王媼。
班息從前殿過來,見暖暖在看魚,便叫了一聲:“芳公主,到阿母這裡來。”
暖暖抬頭看了她一眼,奶聲奶氣地道:“你不是我阿母!我阿母比你漂亮。我要看魚魚。不睡覺。”她那聲音稚嫩,態度卻是堅決。
氣得班息幹瞪眼,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這公主,她是罵不得更打不得,只能哄在手心裡,暖暖小小年紀,卻精靈得很,根本不把班息放在眼裡。
而此時未央宮前殿殿前,烈日當空,幾個身著玄色朝服、頭戴冠冕的肱骨大臣跪在石板地上,周圍一片寂靜,大臣們的額上臉上頸脖上,都是豆粒大的汗珠,一滴一滴往下滴落,滴在石板上,被太陽曬得熾熱的石板似乎發出滋滋聲。
長樂宮永寧殿裡,趙合德悠閑地插著花,趙欽跪坐在底下大氣不敢吭一聲。
趙合德道:“你說讓我如何處置吧?”
趙欽道:“賠錢陪地都可以,就是他們新甫侯府不要在追究什麼殺人償命的……”
“如今是你兒子趙懷唐把人新甫侯王嘉的孫子給弄死了,王嘉在朝為官多年,以他在朝野中的關系,他會輕易罷休麼?別以為如今是我們趙家人在掌權,你們就膨脹了,根基未穩就做出此等之事,實在荒唐。”
趙欽道:“如今皇上不過是帝太後您的傀儡,姐姐您就幫幫這個不成器的侄子吧。”
趙合德瞪了他一眼:“皇帝是傀儡,但是那幫大臣不是!當年張放之子張純不過是殺了太子保母家的兒子,先皇百般包庇,也都還不得不把張純流放宛城。”
趙欽不說話了,他就一個兒子,哪裡捨得讓他流放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