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宦者宮娥上菜,而上堂諸位嬪妃也都回避各自回宮,文武百官有些先行回府,有些留下來喝酒用膳,有些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談論他事。
劉昭跟幾位朝中重臣一一打了招呼,便走回中堂,這個時候,他也不方便跟諸位大臣走的太近,以免不必要的猜忌。
劉昭走到王敘身邊,道:“我們走罷。”然後自然而然地牽起她的手,當著王瓊班息的面,不理會他人目光,往外走去。
走到殿外廊下,黎旦氣喘籲籲趕上來,道:“殿下,皇後那邊派人來找你。”
劉昭頭也不回,只輕聲說:“就說我跟太子太傅在商議事情。”
王敘突然拉緊他的手,她想起了青靈,只有皇後可以去救尚青靈出來。劉昭似乎猜到了什麼,也沒詳細問,便吩咐黎旦去跟皇後如何說道。
黎旦應了一聲,匆匆而去。
他們走的不緩不慢,兩人一路都沒有說話,只是握緊的手心,已捂出了細汗。
午後陽光慵懶,微風徐徐,他們走了好長一段路,才上了馬車,箱簾剛放下,兩人便緊緊抱在一起。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你沒事就好。”王敘依偎在他懷裡,手輕輕摩搓著他的大拇指,道:“要是早知道你有準備的話,我就不用那麼著急了。”
劉昭笑道:“我是有所準備,但並不確定張放一定會今天發難。這次廖左事先也沒收到訊息。今日之事,還是要謝謝你,讓馮媼來找孟準。孟準才能及時通知廖左換下了呂筱。”
王敘坐直了身體,“是青靈偷聽到的訊息,她被昭儀軟禁在書房,又沒辦法通知我們,便把她聽到的資訊寫在了祭文的卷軸裡。”
幸好青靈當年做她伴讀時,為了避開馮媼的視線,常常把信函藏在卷軸裡。當然,最後還是被馮媼給逮個正著。所以馮媼才會知道卷軸藏信之事。
“那個呂筱,你打算怎麼處置他?”
“你覺得怎麼處置為好?”
王敘笑了笑,“如果能幫他整容就好了。實在不行,那就只能毀了他的容貌。用人道點的方法,就像剛才那位假的呂筱那樣,用一些藥水讓他臉上起疹,致其毀容。”
劉昭點頭,道:“無論如何,他是我的親兄弟,我也不忍心殺了他,毀其容貌倒是個比較折中的辦法。”靜默了一會兒,他突然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不是皇後親生的?”
王敘忙搖頭否定,她有懷疑過,但也只是懷疑而已,跟“知道”那是兩回事,她不想讓劉昭誤以為她心裡藏了太多的秘密。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車外近侍報北師中壘校尉王臨求見。
王敘馬上說,是我三哥,今日之事我實在著急,所以也派人去找他幫忙。剛才危急關頭,我還想著要是有什麼事,或許三哥會幫我們舉兵造反。她把“舉兵造反”四字說的極輕。劉昭笑了笑,道,知道了。
兩人下了馬車,只見王臨放開馬韁,上前行禮。王敘還了禮,上次見王臨,還是在皇太後葬禮上,不知是不是劉昭在場的緣故,王臨對她比以往要更為生疏了,她道:“今日之事,實在危急,我也想不到可以找誰幫忙,結果害得三哥白跑一趟。”
王臨拱手道:“我還是去晚了一步,沒能攔下張放帶進去的人。沒想到張放會做出如此之事,幸好他的陰謀被揭穿,不然為兄實在愧疚,沒能幫上忙。殿下也受了委屈。”
王敘笑道:“這不怪你!是我們知道的太晚了。”
劉昭也笑道:“多謝王校尉相助,他日有機會,校尉可到北宮一聚。開春後的蹴鞠大賽,我們可以提前切磋切磋。”
王臨見劉昭有招納之意,也甚是高興,忙應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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