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媼見他如此, 才舒了口氣, 道:“良娣喝的是安胎之藥,大司馬大可安心。”
“大可安心?”
“大可安心。”
王莽回頭看著馮媼, 馮媼面帶微笑,眼神堅定,他點點頭,又問了一遍,馮媼依然是堅定的回答。王莽想起這馮媼也不是簡單的角色, 才總算放寬心,點頭道:“沒事就好,我方才做了個夢,夢見了些不好的事,以後勞你們多加細心照顧。”
“諾。老奴自當盡力。”
“不必去擾了敘兒休息。你們進去吧。老夫也回去了。”王莽沒等王敘出來,便轉身走了。眾位跟來的黃門侍者見他這宵禁之後進宮,來去都甚是奇怪,但又都不敢問。
王莽走到前殿院子的偏僻處, 突然聽到一聲:“大司馬請留步。”
王莽停下腳步周圍看了一圈,才在前面廊簷下的陰影處看見一位女子,他看這人眼熟,卻又一時想不起來。
那女子俯身作揖道:“葵君見過大司馬。”
王莽這才想起來對方是誰,忙道:“不知葵君有何事?”
因黃門侍者在,她道:“不知大司馬可否借一步說話?”
王莽會意,便跟她往前走了幾步,在一處避風的地方停下來, 葵君才道:“今日親見大司馬進宮來,奴婢甚感欣慰,今日太夫人安排之事,實在不妥。”
“是老夫人糊塗了。難道今天這事是葵君攔下的?”
葵君搖頭道:“是也,非也。實則是王良娣身邊的馮媼發覺有異,找我問詢,我才去跟楊篙核實,並假傳了太夫人的意思,讓她莫要動手。”
“原來如此。”
“今日我來見大司馬,實則是想說,若大司馬再不有所行動,燕王妃未來怕是坐不上皇後之位的。”
王莽滿臉疑惑地看著她,“你的意思是?”
“實則這半年來,王良娣受太子獨寵,而燕王妃仍然是……完璧之身。”說完葵君嘆了口氣,她今日說出這事,也是沒有辦法。
“這……”
葵君道:“奴婢原受聘於新都侯府,輔佐燕王妃未來能正位後宮,受君之祿忠君之事,奴婢左思右想,實在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唯有一個不情之請。”
“你說。”
“皇太子行事,我們作為臣子的,無法改變,燕王妃未來能否受寵,希望渺茫也。我就想,能否等王良娣生下皇孫,若是男孩,便認燕王妃為養母,一則保燕王妃以後能順利登上正妻之位,二則也是抬升王良娣之子的身份。不知如此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