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副檢察長無奈,只能跟市內其他醫院的大主任們聯系,可是,聯絡了一圈,卻沒有人答應。
胡副檢察長在心中咒罵著這些骨科專家,發誓等他兒子的手術做完之後,一個一個地收拾他們,可是……他兒子的手術該如何落實呢?
這個時候,朱小君出現了。
“胡叔,讓張明回來做手術吧,我可不想將來跟一個瘸子做兄弟。”
胡副檢察長心頭一顫,是啊,兒子將來要是真瘸了,那還不是恨他一輩子呀!可是,放張明回來……不行!這個突破口絕對不能放!
“小君啊,我知道你跟恩球是好朋友,你不想看到他瘸條腿,胡叔更不想啊!可是,胡叔又有什麼辦法呢?張明他……”
朱小君給胡副檢察長點了支煙:“胡叔,張明現在定罪了嗎?沒有吧!既然沒有,現在也只是接受調查而已,放他回來做臺手術又有何妨?我知道,你可能是擔心張明會趁機報複你,把仇恨發洩到你兒子身上。胡叔,我想對你說,如果你這麼想,那麼只能說明你太不瞭解醫生了,在醫生的眼中,只有病人和健康人之分,沒有恩人和仇人之別。”
胡副檢察長猶豫了一下:“即便如此,那還是不能放他回來,我更擔心的是案情,一旦……”
朱小君打斷了胡副檢察長:“我知道你的意思,胡叔,你讓我怎麼評價你們檢察戰線上的這些戰士呢?我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機械教條!”
胡副檢察長不由得一愣:“怎麼講?”
“你們就只知道擔心放回來後有可能造成串供或其他對審案不利的情況,可就不會轉換一種思維。你想啊,胡叔,假若張明利用回來做手術的機會進行串供或是弄個攻守同盟之類的事情,而這些又被你們監控到了掌握了十足的證據了,那麼你說這是對審案有利還是無利呢?”
“你是說我們可以對手術室進行監控?”
“用不著你們操心,我們醫院每一間手術室都安裝了監控裝置,你們檢察院的人只需要坐在那兒戴著耳麥看著監視器就足夠了!”
胡副檢察長沉默了,看樣子,心裡有些動搖。
朱小君又追加了一句:“不過,你們想透過這種手段來掌握張明串供或跟他人搞攻守同盟的證據的話,估計你們會失望,因為張明不傻,他知道手術室安裝了監控裝置。”
“救人一命勝過七級浮屠,更何況,現在要救的是胡叔您的兒子!”朱小君說完這句話,將煙頭扔在了地上,踩上了一腳,狠勁地碾了兩下:“該怎麼做,趕緊定奪,再耽擱下去,吃虧的只有你自己!”
胡副檢察長終於扛不住了,他咬了咬牙:“好吧,就聽你的。”
一個小時後,張明被帶進了手術室。
兩名檢察院的檢察員,一個守在了做手術的那間手術室的門口,另一個則去了監控室。
手術室中,胡恩球仰臉躺在了手術臺上,耳朵上戴著一個jvc耳麥,悠閑自得地聽著音樂,他的身邊,也就是手術臺的兩邊,各站了兩名身穿手術衣的大男人,煞有介事地做著各種手術動作。而手術室的一角,朱小君和張明各拿一張紙和一支筆在交流。
這臺史上最為成功預後結果最佳的手術持續了一個多小時,等朱小君和張明交流地差不多了,手術也就自然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