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君依舊保持著鎮定,雖然他的內心在翻江倒海地胡思亂想著:“那綁匪是怎麼說的?”
秦宏遠拿出了一個錄音播放器,按下了播放鍵:“三天後……等著收屍吧!”
就這麼簡單的八個字,之後便再也沒音了。
朱小君單手扶住了額頭:“這八個字,資訊量好大哦……”
這時,溫慶良也進到了這個房間中:“朱小君,我知道你很有能力,上一次你救了我,這一次,再拜託你救救小女……”
朱小君和溫慶良的目光交錯了下,朱小君驚喜地發現,溫慶良那雙似乎是與生俱來的陰鷙眼神居然柔和了許多。
“溫……溫總啊……”朱小君起初想親切地叫一聲溫叔叔,可是話到了嘴邊,還是改成了官方稱呼,溫慶良現在是部隊中一個專案的總科學顧問,因此大夥習慣稱呼他為溫總。“你能說說上一次,你是如何被蔣光鼎給騙走的嗎?”
蔣光鼎綁走溫慶良的事情就在前不久,救下溫慶良之後,應部隊方面的要求,當事的秦宏遠秦璐朱小君等人,都嚴格地為溫慶良保了密,同時也是因為大家把注意力都放到了蔣光鼎身上,因此居然沒有人過問一下當時溫慶良是如何被蔣光鼎給得手的。
那件事的性質雖然很明確,確實是蔣光鼎綁走了溫慶良,但是,朱小君在問話的時候,卻用了一個騙!
秦宏遠和秦璐都注意到了這個細節,但溫慶良似乎並沒有在意。
“那天夜裡,我躺在床上看書,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也許是印象過於深刻,溫慶良沒怎麼回憶,便述說起那天夜裡所發生的事情:“電話中的那個人說是我的同事,說單位裡有急事派他來跟我聯系,並對我說他現在就在我住的那幢房屋的門口。”
想起了當初的情況,溫慶良顯得有些懊喪:“我從貓眼中看了,卻沒看清楚對方,我當時心想,我住的地方也算是戒備森嚴,應該沒什麼問題,於是就給對方開了門。開門之後,看清楚了那人還真是我們單位的一個小夥子,然後他告訴我,說省城那邊出了點急事,領導要求我必須立即趕回去。我慌裡慌張地就跟那人走了,連鞋子都忘記了穿,等上了車,就失去了意識,一直到了在海島的那個實驗室,我才明白過來,是中了人家的圈套了。”
聽完了溫慶良的敘述,秦璐脫口驚道:“又是被控制了意識?”
溫慶良很嚴肅地點了點頭:“事後,我找過單位的那個小夥子,可是小夥子說他根本沒去過申海,而那天夜裡,至少有三個人能證明那位小夥子一直呆在省城。”
秦宏遠看了眼朱小君:“你怎麼想?不會認為溫柔這丫頭也是被同樣的手段給騙走了?”
朱小君聳了下肩:“以秦老大的本事,能在眼皮子底下丟了那丫頭,要麼是那丫頭自己跑掉的,要麼就是被人控制了意識而騙走的。”
秦璐長嘆了一聲:“莫非說那幫搞地下賭博的人跟蔣光鼎樊罡還有牽連?”
朱小君搖了搖頭,帶著笑意回道:“是不是賭博集團綁的那小妮子還不好說呢!”
說這話的時候,朱小君故意拖長了尾音,並借機觀察著溫慶良,希望能從溫慶良的面容上發現點什麼,可惜的是,溫慶良的表情十分平靜。
秦宏遠疑問道:“不是那些賭博集團的人,又能會是誰呢?如果針對的是溫總,那總該提出什麼條件不是嗎?如果不是針對溫總的,那麼溫柔除了得罪了這個賭博集團之外,又得罪過什麼人呢?”
朱小君回答著秦宏遠的疑問,眼睛卻始終看著溫慶良:“溫柔是個駭客高手,據她自己說,她曾經跟世界排名前十中的三位交過手,而且全都戰勝了對方,那麼,是不是可以說溫柔早已經是名聲在外的一名駭客了。當今可是網路的時代,做為一名駭客,用處可大了去了,所以,盯著溫柔的犯罪勢力應該不少!”
溫慶良緩緩地搖了搖頭:“如果是被其他的黑惡勢力所綁架,那為什麼要給我打電話恐嚇我呢?哦,對不起,我只是救女心切,並沒有質疑你的意思。”
朱小君聳了聳肩:“就是質疑也沒關系,在破案上,我也是個外行,什麼也不懂,他們請我來,無非就是想透過我的胡謅八扯來找到破案的靈感。是不是啊?秦所長?”
從朱小君的肢體語言中,秦宏遠早已經看明白朱小君這是對溫慶良有所懷疑,事實上,秦宏遠對溫柔被綁一事也同樣是疑慮重重,只是礙著溫慶良的身份,不好直接詢問而已。現在由朱小君這種外行來針對溫慶良,剛好符合了秦宏遠的心思。
“話倒是實話,但也並非全是這樣,你朱小君畢竟也是我502所的編外偵察員,既然502所被扯進這個事件,那麼你也應該承擔相應的責任,對不對?”
朱小君笑了笑:“就算沒這個身份,可我溫柔小妹子被人欺負了,我這個做哥哥的,也決計不能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