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圍著飯桌剛坐下,就聽到了敲門聲,開門一看,便看到了兩張布滿了訕笑的臉,一張是秦璐,另一張是溫柔。
“那啥,來蹭個飯!”秦璐聳了下肩,不等朱小君的回答,拉著溫柔便往屋裡闖,邊闖邊跟朱大梁夫婦打招呼:“朱伯伯朱大媽,我,小璐啊,好久沒吃朱大媽燒的菜了,都饞死我了。”
朱大梁夫婦迎了出來,朱小君老媽上前拉住了秦璐的胳臂,以百分之九十以上濃度的笑容看著秦璐:“是小璐啊,看這姑娘,長的是越來越俊俏了,嘖,嘖,快進來坐,坐大媽這邊。”
朱小君老媽左手牽著秦璐,右手攬著溫柔,坐到了飯桌旁,朱大梁也跟著坐到了自己的位子,於是,一張不大的餐桌便滿員了,朱小君瞧了瞧,發現自個居然沒了座位而且還沒了合適的空擋加個座位。
朱小君老媽陡然見到了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子,母愛登時大爆發,左一句對秦璐的關愛,右一句對溫柔的關切,哪裡還顧得上自個的因為沒座位而呆立在一旁的親生兒子。
朱大梁也是一臉燦爛,配合著朱小君老媽,對那倆姑娘噓寒問暖,視線裡同樣忘記了朱小君。
至於秦璐和溫柔……朱小君嗅到了故意而為之的味道,所以就更不能指望了。
看著那四人有說有笑,朱小君只能打個哈欠然後溜到一旁抽煙去了。
客套寒暄之後,朱大梁招呼兩個姑娘動筷子吃飯,並拿起酒瓶要給倆姑娘也倒杯酒。秦璐瞄了眼那酒瓶,嚷道:“朱伯伯,瀘州老窖哇,這酒我有點降不住吶,咱爺倆不如整點二鍋頭怎麼樣?”
朱小君在省城上大學的時候,秦璐從部隊上退了下來,回到了彭州做了名警察,之後便隔三差五的來朱小君家替朱小君照顧一下朱大梁夫婦,也經常會留下來陪朱大梁夫婦吃個飯,每次吃飯,朱大梁和秦璐這爺倆總會整點小酒。
秦璐剛參加工作,口袋裡沒多少錢,朱大梁要供朱小君讀書,家用也頗為緊張,因此這爺倆每次喝酒都是最便宜的白瓶綠標二鍋頭,十二塊一瓶。
這會子秦璐又提到了二鍋頭,朱大梁會心一笑,開口使喚起自己兒子了:“那啥,小君啊,下趟樓,拎兩瓶二鍋頭回來。”
“臥槽!”朱小君小聲嘟囔了一句,雖不情願,但也只有捏著鼻子憋著火下樓去買二鍋頭去了。
等朱小君抱著一箱二鍋頭回到家的時候,飯桌旁已經給他騰出了一個空當,也加好了椅子,五口人,便其樂融融地喝酒吃飯了。
在朱大梁夫婦的眼中,早已把秦璐看成了他們家的兒媳婦,雖然這個觀點遭致了朱小君和秦璐的聯名反對,但朱大梁夫婦並沒有就此死心,相反,更加認定了自家兒子跟秦璐一定會走到一起。
這次的家宴以及這次在家宴上朱小君和秦璐的種種表現,更加驗證了朱大梁夫婦的這種想法。這倆年輕人若是沒那啥的話,又怎麼能如此親密無間呢?
有長輩在,秦璐一改往日的悍婦形象,喝起酒來也沒了慣有的豪放勁頭,就連說話間也不見了‘老孃’如何如何的口頭禪。雖然仍舊管朱小君一口一個的‘豬頭’叫著,但是神色態度卻對朱小君充滿了尊敬。
這一切,都被朱大梁看在了眼裡,趁著酒興,這老人家又舊事重提:“小君啊,你上學那會……”
朱大梁一開口,朱小君便料到了他的後話,立馬截住:“再說就一百遍了,我知道,我上學那會,家裡有啥體力活,都是秦老大幫著幹的,要是沒有秦老大,你們二老還不知道怎麼怎麼樣呢!我就納悶了,秦老大幫你們幹點體力活怎麼啦?不是應該的麼?你說呢,秦老大?”
秦璐的酒量原本就很一般,這會子喝的又有點猛,再加上昨晚跟溫柔徹談了大半夜,休息又不好,所以早就上了酒勁:“嗯……就是……誰讓咱倆是……是鐵哥們……呢!”
朱小君給秦璐又斟上了,端到了秦璐的面前:“秦老大就是秦老大,仗義!厚道!講究!我朱小君就是服氣你秦老大,來,咱哥倆再整一個……”
對面溫柔勸阻道:“小君哥哥,璐姐姐已經喝高了,你就別再讓她喝了!”
秦璐歪著頭,杏眉斜挑,冷笑道:“我喝高了?誰說我喝高了?死豬頭,有種咱倆換大杯子喝!”
這正合了朱小君的心意,趕緊把這娘們給整趴下,不然的話,非得耽誤他的好事不可。
換了大玻璃杯,倒上了酒,秦璐斜著眼舉著杯似笑非笑:“豬頭,老孃最愛聽的那句話,你再說一遍來聽聽!”
朱小君端起玻璃杯跟秦璐碰了下:“我朱小君生是你秦老大的小弟,死是你秦老大的小鬼!”
秦璐很是得意,端起了酒杯一仰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