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天,朱小君在趙世宏的陪同下第二次來到了這家醫院。
醫院的院一級領導班子被集體免職了,剩下的最大的官也就是院工會主席。
院工會主席是個五十來歲的田姓老頭,長得一副和藹的面容,其性格更是柔順,絕口不提昨天所發生之事,笑呵呵地忙前跑後,為趙世宏和朱小君端茶送水。
“田主席,別忙活了,先坐下來吧。”
田主席客氣了一番,這才坐到了朱小君的一側。
“田主席,冒昧地問一句,你對你們醫院被收購的事情持有怎樣的看法呢?”
“好事,肯定是好事!”田主席接過了朱小君遞過來的香煙,但說什麼也不願意讓朱小君為他把煙點上,慌手慌腳地摸出了自己的打火機,點了煙,笑了笑,接著道:“醫院裡絕大多數醫務人員都支援這項決定。呵呵,都不傻,都能看出醫院被收購後的前程。”
朱小君點了點頭:“昨天被免職的那些領導,今天都沒來上班吧?”
田主席側著腦袋想了想:“嗯……蔣副院長來上班了,我剛才在專家門診還看到他來著,其他人嘛……呵呵,我沒看到,也不敢妄下斷言。”
朱小君看了眼趙世宏,然後點上了煙:“辛苦田主席一趟,把這位蔣副院長叫過來好麼?”
田主席立馬摁滅了煙,然後出去叫蔣副院長了。
不多會,一位四十多歲的戴著一副無框眼鏡的文質彬彬的中年男子跟在田主席的身後進到了屋子裡。
田主席為朱小君和趙世宏做了介紹。
趙世宏眯著眼打量了一下蔣副院長:“昨天我來的時候,沒見到你啊?”
蔣副院長笑了笑,不卑不亢地回答道:“昨天我有手術。”
趙世宏點了點頭。無疑,他對這位蔣副院長還是頗有好感。
“昨天的免職令上應該有你吧!”
蔣副院長點了點頭:“一共七人,我排第五。”
趙世宏的面色變得更加溫和:“別人被免了職,今天就不見了人影,可我看,你似乎並沒有受到被免職的影響,能告訴我,你對被免職是怎麼認識的呢?”
蔣副院長的嘴角洋溢位一絲笑意:“醫院被收購了,資方肯定會有新的打算,衛計委尤主任也在會上跟我們說過,說收購方要把我們醫院轉型為專門做臨床試驗的醫療機構。這是個好事,我完全支援,另外,醫院既然要轉型,那麼我們這些人肯定就不怎麼合適繼續呆在原來的崗位上,所以,我早就做好了被免職的準備。”
稍一頓,蔣副院長擋住了朱小君遞過來的香煙,接著說道:“再說,我就是一名醫生,昨天被免掉的是我副院長的職務,可又沒免掉我做醫生的資格,所以我今天來上班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趙世宏聽了這番話,臉上堆滿了溫暖,轉頭看了看朱小君,然後微微點了點頭。
朱小君做了個反應,示意趙世宏,他的想法跟趙世宏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