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文彬看了魏天宇一眼，急忙說：“楊大師，那只是個誤會！我們當時也只是調查您的情況，並沒有殺人的意思。你不信問問四少，我們後來不是收手了嗎？我們殷家膽子再大，也不敢在您面前張狂。”
魏天宇冷哼一聲，懶得多說。
“這樣就好。”我問：“我聽說你們跟師爺有來往？”
殷文彬急忙說：“對，我不敢騙你，我們的確有來往，但都是生意上的來往，幾乎沒什麼私交。你們也知道，我是靠搞收藏起家的，哪怕現在小有身家，也割捨不了。不過我前幾天已經和犬子商量過，再過一陣就徹底放手，再也不碰這東西。”
我緩緩說：“殷先生，我今天來這裡，可不是跟你聊天的！”
殷文彬輕嘆一聲，目光暗淡，說：“您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我說：“我想知道師爺的下落。”
殷文彬的手一抖，低著頭，許久不說話。屋內一片沉寂。
魏天宇笑著說：“老殷啊，咱們雖然關係平平，但認識也算不久了。我幾個叔伯都從你那裡買過東西，我自己也買過，你在江南古玩界，也算前幾的大商家。你能從一個盜墓頭子走到今天，成為億萬富豪，我相信你是有眼光，有頭腦的！”
殷文彬仍然不說話。
魏天宇繼續循循善誘，說：“我知道，你一定在關注這件事，甚至想聯絡我和楊偉，對不對？你心裡明白，和我們合作，才能把利益最大化，但跟師爺合作，未必。老殷，想想吧。我跟你明說了，如果楊偉過幾天出事，我不僅要對師爺下手，凡是跟他交往過密的，我一個也不放過！你，是我的第一個目標！”說這話的時候，魏天宇依然帶著一臉微笑。
殷文彬卻抬起頭，黑著臉說：“魏天宇，我們殷家也不是好欺負的！真要惹急了，大不了一拍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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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殷文彬拿什麼跟我一拍兩散？你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嗯！”魏天宇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
殷文彬再度嘆氣，說：“你們饒了我吧。市裡和師爺關係密切的不下於四個人，要不我給你們提供名單，你們去找他？”
魏天宇說：“我們沒那麼多時間。”
殷文彬壓著怒火說：“那我能怎麼樣？難道我告訴你們，然後他或者他的手下殺上門？”
我突然說：“23年前的那三個死人怎麼辦？”
殷文彬愣了一下，似乎在回憶什麼，隨後雙手死死地抓著沙發，兇狠地盯著我，厲聲問：“你說什麼？”現在，他終於展現出梟雄本色。
我卻好像不知道，說：“還有十年前，那十幾個人雖然不是你親手殺的，但的確是你的問題導致他們全部死亡，你有沒有什麼要說的？”
殷文彬身上的凌厲氣勢被我一句話打散，如同老了五六歲一樣，縮在沙發上，眼中閃過無盡的悔恨，還有許多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