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澤源笑著看向我,問:“你也是年輕人,你說說你的看法?”
我搖頭說:“我就是一個俗人,既不懂字畫。也不懂收藏,就不參與了。”
哪知汪澤源說:“小楊啊,你可不要小看我們這些老人。剛才魯建華說話的時候,你雖然什麼都沒說,但表情卻有細微的變化,你很不認同他。”
魯建華聽到這話,臉沉了下來。剛才別人說了我的事情後,他一直老老實實,甚至想辦法道歉挽回之前的錯誤,沒想到,自己本來應該成功的事,竟然會被楊大師蔑視。
魯建華終究不敢再得罪楊偉,壓下心頭不滿,擠出笑容,說:“我相信楊大師是奇人異士,也敬重楊大師。但論字畫鑑賞和書法,我相信我略勝一籌。當然,只是因為我練的久、見得多而已,如果楊大師在這個行當鑽研幾年,我必然難以企及。”
眾人一聽全都明白。魯建華是怕了楊大師,但又不想在自己鑽研的領域認輸,刻意這麼說,避免激怒楊大師。
汪澤源馬上“挑撥”說:“小楊啊,你要是不說出你自己的看法,可真要被魯建華比下去了!小菲就在這裡,你難道想讓別的男人搶走你的風頭。”
“師公!”姚芳菲嬌嗔似怒,橫了汪澤源一眼,頓時滿屋魅氣湧動。不少男人不由自主被姚芳菲吸引。
汪澤源呵呵一笑,盯著我。
我見汪澤源不準備放棄,只好說出自己用氣運系統得到的結果。
我嘆了口氣,說:“汪老先生的學識淵博,智慧過人,我十分佩服。其實你們無論是選一幅、兩幅還是三幅,都拿不到彩頭。正確答案應該是兩幅半!”
“怎麼會是兩副半?”魯建華失聲驚叫,但突然閉上嘴,隱約想到一個可能。
汪澤源微笑著說:“為什麼兩個半,你說說看。”
我說:“那副李唐山水,應該是唐伯虎和文徵明聯手所畫,只不過文徵明學唐伯虎。而唐伯虎又刻意用文徵明的風格。如果我沒猜錯,這幅應該是兩位大才子游戲之作,大概是考校別的朋友。”
汪澤源點點頭,說:“你能更細緻地說一下嗎?”
我無奈地說:“那我就乾脆說到底吧。這幅畫上,有山,亭,松,河,路人,山和亭是唐伯虎的手筆,而松、河和路人,則是文徵明所畫。兩個人的風格、筆法、意境等,剛才已經有位行家比較過,你們如果再仔細看。就會發現其中的奧妙。”
只見剛才那位行家突然一拍大腿,又驚又喜,說:“對對對!我仔細一想,楊大師說的一點都沒錯,的確是這樣!楊大師真乃奇人,我在這行當也有三十多年了,我敢保證,不揣摩幾天,哪怕是那幾位頂級鑑賞大師,也不可能這麼分得出唐伯虎和文徵明分別畫了什麼!汪老,您說結果吧。”
汪澤源微微點頭,看向我的目光帶著少許敬意,說:“今天壽宴的彩頭,歸小楊!”
那些行家看向我的目光有了巨大的變化。
這次壽宴的壽星汪澤源是圈內的行家,能被汪澤源或他的學生邀請,這些人心裡多多少少都有一種自豪,認為自己跟汪澤源有共同的方面,而高官富豪地位再高,在藝術收藏方面遠不能跟他們比。每個人都為自己的長處自豪,他們也不例外。剛才他們已經認可了我的地位,不敢質疑我,但和魯建華一樣,心中還存著一點傲氣,認為自己才是藝術或收藏方面的翹楚。但是,我粉碎了他們的傲氣。
黃良易驚訝地說:“原來楊大師不僅是道教的大師,也是收藏界的大師!這份眼力,全場的人沒一個能比的上。老汪,你當時看到這幅畫的時候,多久才覺察這是唐伯虎和文徵明聯手而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