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和祭壇是一棟二十年前建立的祭壇,通體白色,有濃郁的宗派和西式建築風格,跟周圍的建築有明顯的差異。
祭壇的大門半掩著。兩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正站在門口聊天,我聽的清清楚楚。
“你說把人打成那樣,咱們會不會倒黴?”
“倒黴?你也不想想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是天帝宗,他們既然來鬧事,打了也白打!”
“可終究是咱們的人打壞別人,警察不會來抓人吧?”
“報紙上有和尚的醜事,有道士的問題,你什麼時候見過咱們天帝宗的負面新聞見報?或許有。但少之又少。我聽葛祭司說,上面很重視宗派問題,所以有關咱們天帝宗的事都會特別慎重,再加上咱們跟天帝總壇有關係,那些記者哪敢報道咱們的事?就算警察來了,只要咬定他們是衝擊祭壇,影響宗派信仰,就根本不用怕,又不是沒發生過這件事。”
“你是說那個年輕祭司跟已婚女信徒的事?那個女信徒的丈夫來祭壇門口大罵,還說要燒祭壇,結果被葛祭司派人打斷兩腿兩手,最後就賠了一千元。”
“這也叫大事?你來的晚,不知道三年前的事才叫大事。咱們江州教區有個孟主祭你知道吧?”
“聽說過,見過一面,上次來咱們祭壇佈道。場面特別隆重。”
“對,就是他。他有個兒子,那才叫厲害,玩了不知道多少個女信徒。母女一起玩的都有。後來有個男的發現,一直暗中追查,最後找了許多苦主一起跑到祭壇鬧。結果怎麼樣?還不是被孟主祭壓下去了,新聞報道了嗎?”
“不可能吧,孟主祭那麼厲害,他兒子肯定會藉助他撈錢,起碼是千萬富翁,還缺女人?”
“千萬富翁?我們這些老人都知道,孟主祭的兒子起碼是億萬富翁,好幾輛跑車輪著開。他是不缺女人,但你不覺得和女信徒在祭壇做別有味道嗎?”
“啊?他竟然在祭壇做?”
“你可別亂傳,這是我偷聽祭司聊天聽到的。據說天帝宗有個紫袍大祭司想要選什麼聖女。我懷疑這裡面有說法。”
“你想多了吧。不說天帝宗,別的宗派也有聖女,像聖女貞德,還有很出名的特蕾莎修女,都算是聖女,沒準最後選出一個老太婆。”
“嘿嘿,你可以這麼想,我就不多說了。”
“不過那家人挺倒黴,被傻子捐了十五萬,人又被打。葛祭司平時看著不像,咳,不像那麼直接的人,今天怎麼那麼果斷?”
“這事我知道。前幾天葛祭司說過有個信徒至少會捐十萬,結果一直沒動靜,別的祭司就開始說閒話了。這次有個女信徒突然帶著十五萬現金來,葛祭司高興壞了,所以高調宣揚,甚至當眾表揚那個女信徒,當時我在場,那個女信徒高興的要命。這件事教內很多人都知道,你說要是葛祭司把錢退還,會是什麼結果?”
“唉,這可難辦了,就算換成是我,也不想退還。”
“所以啊,你就是杞人憂天,咱們就在這裡站著就行,不會有事。”
“有個人過來了,長的有點面熟。對了,我記起來了,跟被打的那個人有那麼一點點像,而且這人好像很不高興。”
我沒想到,我跟葛祭司的緣分這麼深。
在那場放小電影的婚禮上,葛祭司指責他,接著又牽扯到酒廠的事,而這家祭壇的祭司竟然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