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還不到十分鐘,一個穿著保潔服裝的女人,從校門口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臉上濃妝豔抹,一隻手還提著一個吉娃娃。
陳曉遙遙的看到女人差點就樂了,如果不是她手裡提著哮天犬,陳曉都差點沒認出來。
開始的時候誰都沒注意,等到女人走到近處之後,便是揪住一個學生緊張道:“你們誰看見陳曉了!誰能告訴我他怎麼了?”
一說話練青衣臉上粉開始往下掉。
學生被練青衣身上的劣質化妝品燻得嗆了一下:“咳咳……”
劉振國聽到這女人問話,就是精神一振,一路小跑過去:“請問,你是陳曉的母親麼?”
現在的練青衣臉上的粉估計能刮下一盒兒,根本看不出來年紀。
練青衣轉頭看向劉振國,搖頭道:“我不是……”一搖頭,臉上的粉刷刷往下掉,看的周圍的學生臉色直抽抽。
劉振國剛露出失望的神色,就聽練青衣反問道:“難道你是?”
連續說了好幾句話,粉掉的更厲害了。
不過練青衣的話他們也都聽明白了。
“這是陳曉他媽?”
“不是精神病人麼?”
“精神病人還不能出院了,可能好點了吧……”
在接受了眼前的女人是陳曉他媽的身份之後,也都對陳母不做作的妝容表示理解,同時也深切的表示了對陳曉的同情。
“陳曉可真不容易!”
劉振國:“……”
其實練青衣倒不是故意的,她不敢承認罷了,只能用這種文字遊戲。
劉振國儘管被懟了一下,不過也知道不是有小情緒的時候,而且便是伸手指著主教樓天台陳曉的所在:“陳曉在那!”
練青衣循著劉振國的手指一看,嘴角頓時以一個極快的頻率抽搐了起來,臉上的粉開始雪崩冒煙兒。
就在這個時候,練青衣臉一瞥避開陳曉的方向,撲通一下子坐在地上,大嘴一張“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嗚嗚嗚……我的兒啊……你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啊……你要是走了,我可怎麼辦啊!”
兩行眼淚說下來就下來,在厚重的粉底上犁出兩道崎嶇的溝壑。
劉振國被嚇了一跳,緊忙道:“陳……大姐,你先別激動,不要刺激陳曉的情緒,有話好好說,還指著您把他勸下來呢……”
然後劉振國就把陳曉為什麼跳樓跟練青衣說了一遍,練青衣也一邊哭一邊聽著。
等劉振國說完,練青衣便是悲憤道:“名單裡為什麼沒我兒子,你們這群人存的是什麼心?你知道他有多努力麼?發燒62度還堅持學習,雙腿粉碎性骨折還堅持出去打工,每天學習40個小時以上……”
學生們看到“陳母”哭的這麼慘,心裡也都忍不住有點心酸。
劉振國開始的時候,也覺得能讓一個母親悲傷成這個樣子,也都覺得心裡有點羞愧。
可是聽著聽著,就有點蒙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