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燕北沉吟片刻,看向季知年道:“一切交給季長老處置吧。”
季知年點點頭道:“好,那我和這孩子聊兩句。”
刑堂大長老也沒意見了,剛才他也只是出於刑堂長老的司職,才開了口,畢竟現在除了季家爺孫,誰都進不了陳曉的身了。
……
季知年走入神劍崖,而陳曉則是在修飾他的刻文。
“爺爺!”
季青城叫了一聲。
季知年點點頭,拍了拍季青城的小腦袋:“下山去吧,我和你兄長說兩句話。”
季青城看了陳曉一眼和自己爺爺,總覺得事情好像有點不太對勁,不過也聽話的向山下走去。
看向陳曉的背影嚴肅道:“你分明可以不殺李雲霄的,為什麼非要殺他?”
陳曉手上停了一下,並未轉身:“明知故問有意思麼?”
季知年突然笑了:“我就想聽聽,圖個舒坦不行麼?”
陳曉不說話了,繼續修飾筆畫。
季知年長嘆道:“唉……我折了七十年陽壽,氣血兩虛,最近總是胸悶,腿腳也不如以前利索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青城給我生重孫子。”
陳曉回頭瞪了季知年一眼,開口道:“我要揚名,自然要殺人,一個不嫌少,兩個不嫌多,越有名,我殺的越痛快,越不猶豫。”
季知年神情複雜道:“以殺揚名,是最下乘的方法。”
陳曉毫不在意:“黑貓白貓,抓到耗子就是好貓,我不求流芳千古,但求遺臭萬年!”
季知年輕聲問道:“那要殺道什麼時候?”
陳曉沉默了片刻,坦然道:“一直殺……殺到別人聽到我的名字就兩腿發顫,殺到有人提我的名字的時候,誰都不敢殺他!”
季知年眼神中又有慰藉又有自責:“值得麼?”
不論出發點是什麼,終究是他把陳曉逼上這條註定步履維艱,一不留神就可能會粉身碎骨的絕路。
陳曉回頭,沒有回答,但是季知年已經有了答案。
季知年喉頭動了一下,緩緩道:“你往後的路,便是步步如刀山,進一寸,便有一寸的血,千萬不要死了。”
陳曉:“我不會死在你前頭。”
季知年平靜的笑笑:“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