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寒心的懷裡橫抱著一名身著病號服、臉色慘白無血恍若死人的女患者,安迪·路易和湯姆院長同時一驚,猶如撞鬼了一般趕緊後退。
不過,很快的,安迪·路易就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不討喜,於是他就趕緊硬著頭皮將頭上罩著的防毒頭盔摘掉。
他快步跟上正朝著急救室方向狂奔的寒心,同時語帶急切地問道:“心哥,這是怎麼回事?”
寒心這時候哪顧得上搭理安迪?
他不但要抱著懷裡的瑪琳安妮朝著搶救室狂奔,同時,他的雙手正透過真氣為瑪琳安妮檢查身體,當然,還維繫著瑪琳安妮的生命。
見寒心竟然連看也沒有看自己一眼,安迪雖然心中惱怒,可表面上卻半點也不敢表現出來,他就如同是一隻跟屁蟲,始終緊緊地跟在寒心的身後。
至於湯姆院長,雖然他對寒心懷恨在心,可因為安迪·路易的存在,他不得不強迫自己扮演哈巴狗的角色。
他拼了全力跟在安迪·路易的身後一路狂奔,可饒是如此,肥胖如豬的他依然累得氣喘籲籲,滿頭大汗。
當終於看到安迪·路易停在搶救室門口的時候,他整個人都軟了,如剛剛從河裡打撈起來的落水狗似的蹲在牆角呼呼地喘著粗氣,狼狽至極。
搶救室裡,寒心先是快速又溫柔地將瑪琳安妮放在病床上,然後便伸手為瑪琳安妮把脈,做進一步的診斷。
他太認真了,認真到從進門開始就始終沒有抬眼看一下包括艾琳在內的所有人,而這些人,無一不是醫學界的專家、學者。
見寒心竟然用指尖搭在瑪琳安妮的手腕處為瑪琳安妮把脈,在場眾人便忍不住開始議論起來。
“這個小子是誰啊,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
“他一直把手指搭在患者的手腕上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中醫中的診脈?”
“一個東方來的小子怎麼有資格和我們這些西醫高手在一起,而且他也太目中無人了,他難道沒有看到在場的都是西醫界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嗎?”
“哼!我聽說中醫就是騙術,這種上不來臺面的東西怎麼也出現在我們紐約市了?”
“依我看,我們應該叫保安把他這個騙子趕出去!”
“想要讓一個東方來的小子滾出湯姆醫院還需要叫保安嗎?就他這麼弱的身子,我一隻手都能把他擰起來!”
這時候寒心只顧著為瑪琳安妮把脈,他體內的真氣透過他的指尖滲透到瑪琳安妮的手腕脈搏中,然後再傳遍瑪琳安妮周身的xue竅、筋脈。
他的神色越來越認真,面色也越來越凝重,額頭上甚至也因此而溢位了豆大的汗珠。
不過,他的表現落入周圍一眾虎視眈眈的醫生裡,那就是濫竽充數、是坑蒙拐騙了。
所以,他越是認真,周圍的議論聲就雨大,一名渾身長滿毛的高個子白人甚至開始挽衣袖,一副要直接將他扔出湯姆醫院的架勢。
艾琳在一旁看得心急,眼睜睜看著那個白人要欺負寒心,明明艾琳也不太信任寒心,潛意識裡她明明也覺得中醫不靠譜,可不知道為什麼,當真的看到那個白人邁著外八字的螃蟹步大大咧咧朝著寒心逼近的時候,她的身體就突然如不受控制一般護在了寒心的面前。
張開雙臂的艾琳就如同守護小雞崽不被老鷹叼走的母雞,她冷眼直視嬉皮笑臉的白人,惡狠狠地說:“傑西,你要做什麼?”
“做什麼?呵呵……”
被艾琳稱呼為傑西的白人見艾琳竟然為寒心出頭,臉上不由得閃過一抹森冷的獰笑,雙手抱胸的他傲慢地瞪向寒心,一一字一頓地說:“老子當然是要把這個騙子擰出湯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