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回頭,眼睛裡的微笑都顯而易見。
然而——
沈墨臥室的門是開啟了,從臥室裡出來的人卻不是沈墨,而是李悠然。
李悠然臉色通紅,眼睛也是紅紅的,穿著一件黑色蕾絲的吊帶睡衣,睡衣的領口低到胸部,胸部上方的幾點青紫入目刺眼,一邊的吊帶已然快要脫落。
看到顧清寧,李悠然也先是吃了一驚。
然後再看到顧清寧迅速龜裂的臉,李悠然的表情從吃驚到面帶微笑,變臉的速度趕上了京劇中的變臉表演。
她微微揚起頭,像一隻驕傲的孔雀一樣從顧清寧面前招搖走過。
路過顧清寧身邊的時候,她用極低的聲音對顧清寧說道:
“顧清寧,我大表哥的床上技術還真不是一般的厲害,可惜,你再也體會不到了!”
看著李悠然一步一步地遠去,這一刻,顧清寧才忽然覺得,這些日子以來,自己所有的偽裝和驕傲都徹底被人踩在了腳下。
靠在走廊的牆上,她只覺得渾身冰冷,冷得發顫,冷得牙齒打結,冷得徹骨入髓,血液似乎已經凝結,心髒似乎也停止了跳動。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臥室的,不過,她還是回來了。
“至少,沒有暈倒在走廊給二哥丟人。”這是她靠在門上暈過去之前的最後一絲念頭。
另外一邊,沈墨的臥室,男人似乎並不好受,臉沉得快要滴出墨汁兒來。
走進臥室沖了個涼水澡出來,臥室的門再次被敲響。
開啟門,看了看門外的人,才說道:
“進來”,聲音既涼且沉。
王濤手裡提了一個醫藥箱,隨手放在鞋櫃的臺子上,正要開啟,忽然發現地上還有一件女人的毛衣開衫外套。
他一眼就能看出,雖然這件毛衣也是顧清寧偏愛的淡色系白色,但這肯定不是顧清寧的衣服,風格太不像,最重要的是,質地和材料遠沒有顧清寧平常用的好。
眸色暗了暗,王濤說道:“上藥吧”。
“這裡髒,去書房吧。”沈墨說完,率先開啟門走了出去。
王濤沒說話,跟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