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方的爺爺和天香樓的掌櫃有十好幾年的交情,往常來天香樓賣獵物的時候,鄭方的爺爺常常帶著鄭方過來。
而等鄭方的爺爺去世後,就是他自己來延續這份交情。
“還有兩個傻狍子呢,正好可以約上兩個朋友,一邊燒酒一邊吃狍子肉了。”耿掌櫃的道,眉頭卻有著一股擔憂之色,“李四,去稱一稱重量,把價錢算好了,到賬房那裡替方子把銀子取過來。”
“是,掌櫃的。”李四是店裡的小二。
哎。
耿掌櫃的重重嘆了口氣。
“耿叔是碰到難做的事情了嗎。”鄭方關切地問道。
自從他爺爺去世後,耿掌櫃的一直對他照顧有加,是他比較親密的人了。若是對方遇到了難事,自己能幫的就幫一上一把。
“這事方子你是管不了的,天香樓快要在我的手中關門了,我對不起主子呀。”想到天香樓關門了,對鄭方的生計也要有影響,耿掌櫃的將事情告訴了他,也是希望他能早點做好打算。
天香樓若是真的倒閉了,主子應該就不會再用他了。他只能找個莊子,做個小管事,了度餘生了。
鄭方這些日子來送獵物,也察覺到了天香樓的日漸冷清。
半年前隔壁那條街上,開了一家新酒樓,開業的前幾天就將天香樓的客人給分去了一大半。
人都是喜歡新鮮東西的,想要嘗嘗鮮也是正常。
鄭方以為等到那股新鮮勁兒過去了,天香樓的生意就會慢慢好轉了。就算沒有以前好,卻也不會太悽慘,沒想到會這麼一蹶不振下來。
“可是醉仙居的緣故。”
“正是,醉仙居那裡出了許多咱們這裡聞所未聞的菜色,色香味俱全,每日還有歌姬舞女助樂,客人們自然都跑到哪裡去了,咱們也就只剩幾個老顧客了。”
耿掌櫃說不出口的是,那些女娘們的穿著,實在是有傷風化。
他都分不清那到底算是酒樓,還是青樓了。
但不管耿掌櫃如何悲憤,廚藝上不如人家,在吸引客人上也比不過人家,天香樓現在每日都在虧本。
他家主子自然是不差這一份産業的,醉仙居背後也有人,在正大光明的競爭上爭不過人,就算這是已故的主母的産業,主子哪裡大概也不會出手的。
鄭方不知道如何安慰耿掌櫃的,只能勸慰他心胸開闊一些了。
宋記過年停業十天,等到大年初十的時候再重新開張,過去忙了一整年,大家也都要好好休息幾天,恢複恢複元氣。
今天上午兩家人湊在一起對了一下賬。
鋪子是從夏天開始開的,他們一共幹了七個月,刨除第一年的房租還有豆子豬肉調料等成本,盈利上共有六十二兩五錢三百二十一文。
也就是半年多,他們的鋪子賺了將近八十兩的銀子。一個月的收入就有十兩多,這都是以前不敢相信的事情。
怎麼能讓人不高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