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是練習生們的舞臺時間,沒素人學生們什麼事兒,但是節目組還是貼心的在他們的別墅裡佈置了一個簡易的轉播間,可以隨意進出觀看隔壁的動向,但一旦要進入這裡,手機的前後攝像頭都會被粘上防偷拍貼紙。
十個人還是被55開分成了兩組,柯謠和封博躍各帶一組,宣佈這個訊息的時候,封博躍就跟要進雷峰塔似的掛在柯謠身上依依不捨的耍賴,柯謠捏著他的肩膀安慰他的時候,遊晃在轉播間裡把手裡的綠茶罐子捏的嘎吱作響,一個沒忍住,又轉發了一條封博躍最新的微博,轉發語:你真是躍來躍惡心。
等待展示的歌曲們被丟進箱子裡由兩位隊長抽簽選擇,每組舞臺測評排名第一的成員還將額外獲得soo表演的福利時間,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在一開始就吸引大眾的注意力,柯謠和封博躍一個抽到了暗黑系純音樂舞曲,一個更倒黴,抽到了抒情合唱。
封博躍快哭了,恨不得讓那遙遠時空中的空降祁陽出現來救救他,可那人當真再也沒出現過,甚至連練習生的群都已經退了。
一時間大家都有些沮喪,可自己抽到的歌,無論如何也得排下去。柯謠以身作則,迅速調整好狀態,拍了拍手示意大家集合,兩組人各自為陣,商量起戰術來。
這個過程最初是新鮮的,可是對於隔壁圍觀的學生們來說,時間一長未免有些無聊,椅子也是硬梆梆的,坐的人十分不舒服。於是過了沒多久,整個房間裡就只剩下望夫石遊晃和望哥石柯漾了。
柯漾抿著嘴,像個認真聽講的學生似的,一絲不茍地盯著螢幕,直到看到柯謠在站位選拔的時候主動讓了c,才讓她不自在的搖了搖頭。
“這樣不好?”
遊晃在後面冷不丁的丟了這麼一句,柯漾像是這才想起來她後面還有一個人沒出去,愣了愣,頭也沒回。繼續看著這個小組在飛快的定完c位後開始聽柯謠對於編排和隊形的想法,五個少年盤腿坐在光滑的地板上,被柯謠的凝聚力深深吸引著注意力,柯漾始終皺著眉,最後還是沒忍住,有些不甘心的說:
“把重要的東西拱手讓人這種事情,放在偶像這個職業裡,就是沒有上進心。”
遊晃:“......你是小學生吧?”
柯漾快速“嗯”了一聲,又補充道:“但我13了,留過一級。”
遊晃樂了,好似找到共同話題似的:“巧了,我也留過一級,不同書海過,同留一個級。”
說完,遊晃還蹬鼻子上臉的坐到了柯漾的身邊。
柯漾終於沒忍住偏頭,送給遊晃一個“你有病吧”的表情,與此同時,螢幕裡柯謠不知提出了什麼舞臺想法,讓幾個人都不由自主的鼓起了掌嗨了起來。
柯漾趕緊回過來看著螢幕,正好看到鏡頭給了其他幾人大特寫,他們把柯謠團團圍住,那一雙雙眼睛都粘在他的身上,亮晶晶的發著光。柯漾一直繃著不動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變化,被遊晃敏感的捕捉到——這一閃而過的輕顫,不是羨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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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晃暗自覺得,柯謠大概真的低估了柯漾做這件事的決心,但他一個外人,現在旁敲側擊柯漾明顯不合適,遊晃不動聲色,把目光移回了螢幕上,柯謠組的五個人已經全部移步到了練習室,幾個人來來回回挪動著踩點兒,柯謠整個人是放鬆的省電模式,走著走著就停下來,好似靈光一閃般的接收到了關於編舞的新想法,停下腳步用不大的幅度把腦海裡的動作演繹出來。
他好似蘊藏了無數精彩碎片動作的寶藏,就等著一個一個把它們拎出來,選出最合適的再串聯在一起,旁邊的練習生們偶爾提出自己的想法,他也會很耐心的聽取意見,然後和大家一起協力把舞蹈變得更好看。
專業力,領導力都有了,整個過程看起來也非常順利,但遊晃總覺得哪裡不對,他揉了揉肩頸,注視著螢幕裡柯謠腦門、鬢角上在大冬天被悶出的汗珠,有些心疼卻又無可奈何。
這椅子實在是設計的又硬又不科學,柯漾這會兒也端不住了,把椅背轉到自己面前倒坐著,還疊了件厚厚的外套墊著自己的兩條胳膊,撐著歪在一邊的腦袋打了個哈欠,慢吞吞道:
“太無聊了,簡直毫無沖突。”
遊晃也在這一瞬間反應過來到底哪兒不對了。
這也太順利了,雖然他不太懂綜藝錄制,可拋開他對柯謠的濾鏡,作為一個普通觀眾來看這檔節目,實在是順利到讓人覺得冗長。
整個過程毫無波瀾,雖然這樣的曲風對柯謠來說並不算經常接觸,可憑借他出色的舞蹈實力,還是順利的編出了讓眾人心服口服的成品,沒有任何一個人提出異議,唯一可能出現沖突的地方,大概就是方才有人想要擔當c位,可他的聖父柯謠毫不猶豫就讓了。
柯漾又打了個哈欠,眼皮子一翻,丟下一句:“綜藝黑洞,不如讓我去。”
“嘿這是你親哥嗎?”
柯漾一臉冷漠道:“不是我才懶得說呢,他這樣除了落下個努力人設,能圈幾個粉?當偶像,無趣最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