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大有要閃瞎人的狗眼的意思。
柯謠扶額,當下就想沖到隔壁去讓遊晃扯下來,聞聲趕來的staff們一看卻樂了:“這多有綜藝效果啊,掛著,不許扯!”
就這樣,追星新人遊晃的獨家燈牌,伴隨著柯謠度過了一個又一個夜晚。
在一起錄制的第一個月像是摁下了快進鍵,說好了要參加月考的柯謠和遊晃卻雙雙缺了席——當然,這一切都得到了學校的首肯,一個月裡,他們已經在這棟大房子裡進行了四次小考和一次大考,學習壓力比學校可以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距離跨年夜只剩下兩天,當自以為已經調整好心態的遊晃看到現實裡骨感的成績,才真切的感到了什麼叫做兵慌馬亂。
柯謠的歌舞考核名列第一,但由於遊晃在這一個月裡數學成績毫無進步車尾吊的徹徹底底,拉低了柯謠的平均分,讓柯謠總成績名列第四——還差一名,就跌出選拔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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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晃唯一感謝封博躍的一點就是,他比自己更甚,不但沒進步反倒退步了,把跟他合作的學霸小姐姐氣的夠嗆。
但也因為有封博躍墊底當卡住了第五的出道位,才能讓遊晃的內心稍微好過點兒,畢竟封博躍心態好到爆炸,在他們面前大言不慚的說:“不讓誰出道都不可能是我跟柯謠”的時候,對遊晃也是種莫大的安慰。
但他還是不敢放鬆警惕,沒到最後一刻,誰也不敢板上釘釘的說究竟是誰出道,自己再退一點兒或其他人再進步一點兒,在他看來都是十分危險的事情。
要是成了讓柯謠不能出道的罪魁禍首,他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排名是昨晚出來的,遊晃徹夜難眠,硬挺挺的在床上梗到天亮,期間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又被他一一趕走,好不容易有了一絲睡意,一個清亮的女聲卻透過音響傳了出來:
“重磅驚喜,跨年放三天假,各位可以短暫的回家休息一下,我們節後見。車子已經備好,吃了早餐就出發!”
走廊中霎時響起了歡呼,這個決策無疑是最好的清醒劑,把大家的睏意都趕跑了,拖鞋來回走動的聲音穿過了門縫,遊晃打了個哈欠,像一具被抽幹了魂魄的屍體,緩緩支起身子,看了看剛剛彈出提醒的手機資訊,瞬間回了血——在這個空間裡,他的專屬清醒劑只有柯謠。遊晃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又甩了甩頭發,暗暗提醒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把不好的情緒透露給柯謠。
脫離了手機一個月的柯謠竟沒有任何的不適應,他的人際關系實在太過簡單,開啟手機除了幾條無關痛癢的訊息之外,再沒有什麼值得去留意的,迅速給遊晃發了條“一起走”,順手登了下微博,赫然發現,自己的粉絲數在無暇顧及的這一個多月裡,居然翻了接近一倍。
刷了刷首頁又瞭然——雖然節目還沒有播出,但公司的官博早就開始運營,照片、影片花絮一應俱全,已經到了發倒計時海報的階段——元旦一收假,第一期就要播出了。
練習生們沉浸在重新和世界接軌的喜悅裡,都在發自拍或者彙報感言,封博躍早已不知所蹤。柯謠隨手拍了一張窗外的鬱郁蔥蔥,發了個“,”,剛要蹲下收拾揹包,忽然聽到“叩叩”的敲門聲,開啟一看,居然是柯漾。
這一個月裡柯謠摁住了內心的情緒,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對柯漾既沒有追問原因也沒有搬出兄長的身份“遣返”她回去,二人前所未有的和平。最終的結果就是這次的月度大考成績出來,柯漾取得了不錯的進步,這讓他打心底裡感到開心。
柯謠看她已經收拾完畢站在門口,忙問道:“怎麼了?”
柯漾眨了眨眼:“那個...媽媽跟我要出去看跨年演唱會,她不知道你手機已經拿回來了,讓我問問你。”
柯謠一愣,迅速抓住了重點:“出去?演唱會不在本市?”
柯漾淡淡的翻了個白眼:“...今年跨年在g市啊,inke還要去表演呢,全世界就你不知道了吧?”
柯謠看她這副對自己不耐煩的樣子,內心也跟著燥了起來,吸了口氣勸自己別跟她一般見識,才緩緩開口:“噢,你倆去吧,我不去。”
柯漾一點兒也不意外,點了點頭:“知道了,那我先走了啊,今兒晚上飛機。”
“今天晚上?”柯謠瞪了瞪眼,正想說“你可真是不嫌累”,又一想明天晚上就要跨年了,當天去確實有可能來不及,便住了口。
柯漾好像鬆了口氣一般,轉頭離去的時候,步子竟不自主的輕快了起來,柯謠輕嘆一聲,踱著步子去衛生間拿了簡單的洗漱用品塞進了大大的揹包,東西太少,背起來直晃蕩。剛一出門,就聽見遊晃叫了他一聲。
柯謠向下一探,就看遊晃站在一樓沖他揮著手,駝色的牛角扣大衣鬆鬆垮垮的耷拉在身上,脖子上還掛了條超長的純黑粗針圍巾,牛仔褲被看似不經意實則精心的捲了兩圈,露出一截老年人看了會戳他脊樑骨的白淨腳踝——秋褲什麼的是不會穿的,不到年紀死也不會穿的。
柯謠回神看了看自己,兩個人簡直如出一轍,他要是再高那麼幾公分,抓個頭發,從背後看,簡直就是一模一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