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被挖開的大坑裡,一個封印的石碑樹立在下面。
聽風站在石碑前默默聽著女侍的彙報。
當報信的女侍離開後,他轉身對著站在不遠處的寂夜道:“孤的弟弟終於有些長大的樣子了。”
寂夜像石雕一樣默默站著,並沒有接話。
“孤本來想去嘲笑一下他和那個啟封者的。”聽風嘆了口氣,“他們終究還是有資格成為孤的對手的。”
“你在這裡並不開心。”聽風似乎在思索著什麼,“昨天晚上那個棄民女孩和孤談了一個晚上的臣民的滿意度。”
他突然笑了起來,“孤覺得她不懷好意,想把孤帶到坑裡去。”他搖了搖頭,“可是孤的二哥卻覺得他說得很對,也勸孤對此加以重視。”
“你也聽了一晚上,你怎麼看?”聽風直視這寂夜。
“回太子殿下,我在這裡只是女侍,我開心與否並不重要。”寂夜面無表情地回答著太子的問話。
“在這裡。”聽風轉身看著石碑,嘆了一口氣才幽幽地說道:“如果孤可以選擇,孤也不會在這裡。”
“現在孤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他停頓了一下,“你不是想復活那個自殺的女子嗎?也許你回到他們身邊可以,畢竟他們那有一個逃出來的巫。”
寂夜冷若寒霜的表情終於出現了一絲變化,掙扎與糾結,雖然並不明顯,但還是被回過頭的太子收入眼底。
“如果你現在不選,以後就不會再有選擇的機會了。”聽風臉上掛著陰險的笑容,他似乎很喜歡把做好事弄得好像幹壞事一樣。
寂夜單膝跪地,撫胸垂首。“謝太子殿下!”她微微有些顫抖,不是激動,而是害怕,她害怕太子殿下只是出言試探戲弄自己,可是這關係到自己對貓姐的執念,她只能賭,畢竟太子殿下雖然惡毒一些,但一直言而有信。
聽風似乎很享受,享受手下害怕他的樣子。
“回去罷,那邊的戰鬥也差不多該結束了。”聽風緩緩騰空飄向大坑外面,“你回去和她們告個別,下次再回來的時候應該就是新王登基的時候了。”他的身影遠去,聲音卻清晰地傳到寂夜耳邊。
……
當謝逸揮出手裡的短戈的時候那條騰空的鱷魚卻突然扭動起來,應該說它在咬住邢天干的同時就已經開始了翻滾的動作。
緊握盾牌的謝逸在半空根本沒有來得及作任何反應,哪怕是鬆開握盾的手。
劇痛,左臂先是被突如其來的急速翻滾扭成了麻花狀,接著帶動自己的身體飛了出去。當他落地的時候已經失去了整個左臂的知覺,只有那股撕裂般的劇痛。
他丟下了短戈,抱著自己的左臂努力地從地上爬起來,起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左臂鮮血淋漓,甚至可以看到一截白骨刺穿了血肉。
翻滾落地鱷魚此時已經甩開了嘴裡的邢天干再次向著謝逸撲了過來。
“duang!”的一聲,白無疾的彎刀砸在巨鱷臉上激起一片火花,然後被遠遠彈開。
一道龍捲風從側面捲了過去,誰料剛剛靠近就被巨鱷甩起的尾巴抽飛了出去。
沒等聽聞再次捲回來,巨鱷已經撲到了謝逸的面前。
“來啊!”謝逸腳下踉蹌地對沖而上。
他在巨鱷開嘴的瞬間直接頂著惡臭向著血盆大口躍了進去,在自己半邊身子剛探入巨鱷口中的瞬間,大吼一聲“爆!”
失去知覺的左臂直接在巨鱷口中爆開。
鱷魚張大嘴側翻在地面,而已經失去左臂的謝逸趴在巨鱷的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