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而過,隨著天數的增長,舞輕橙的毒性雖被風輕狂配製的藥物壓制,但最終還是臥床不起,一睡便是大半日。
一粉衣男子靜靜的坐在床邊,極美的面容帶著些許倦意,眉間盡顯擔憂之色,看著榻上面色蒼白,毫無聲色的舞輕橙,心中隱隱不安。
那夜他們做遊戲的時候她還好好的,時隔三日,怎會是這般樣子。
尤莫纖為熟睡的女子掖了掖被子,喃喃道:“你一定會好起來的吧…”
秋天總是帶著涼意,有著蕭瑟淒涼之境。
宮中的小路鋪滿了泛著金光的樹葉,老樹上總有樹葉從樹上慢悠悠的落下,零落在小路…終歸是化為塵土罷了。
尤莫纖看著榻上依舊緊閉雙眸的舞輕橙,面容帶著笑意,他將舞輕橙的手緊緊握在手中,她手上的溫度讓尤莫纖不自覺的皺了皺眉,”你的手怎麼這麼涼”
尤莫纖對著舞輕橙的手哈了口氣,似想溫暖她冰涼的玉手,隨後看著榻上的女子柔聲道:“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榻上的人兒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尤莫纖也沒有停,而是接著說,“那日我在臺上彈琴,尤記得在臺下的你,我知道你常來青樓,我也知道別人怎麼說你的,可是,那都不重要,世間女子都是這般如此,何況你是帝王,所以,我並不在意你有多少男子,後來,我不出意料的被你帶了回來”。
尤莫纖苦笑一聲,“也許,你永遠不知道那個地方真正發生過什麼,所謂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說的就是那兒,我不知道我父母是誰,在這世上,我始終是一個人,再苦再累我都一一忍下,因為我不相信我一輩子都會在那,一個視人命為草芥的地方…”
尤莫纖眸中閃過一抹痛苦,他曾親眼看見他的朋友小玉被老鴇關進浴池,等他們發現時只有冒著水泡的開水,還有在開水中苦苦掙扎的小玉,老鴇的做法目的只有一個,殺一儆百!
為的就是告訴他們這些不願侍寢的男子,不聽她的話,小玉就是他們的下場。
小玉死的很慘,死時雙目不甘心的瞪著,似是在不滿這世道的無情,是啊,世間無情。死了,都不能入土為安,只能拋屍荒野…
冰冷的身體,感到絲絲的暖意,舞輕橙的頭腦不斷清醒,可是她怎麼感覺自己沒有一點力氣,隱隱覺得身邊有人說話,本想睜開雙眸的,奈何如此的乏累,索性由它閉上吧。
“你把我帶回宮中,我心中是感激的,因為我不再面對那些殘忍的人,而你,有足夠的權利去改變這世道,那些與我一樣的男子將不再痛苦,至少他們可以做他們想做的事情,不再被人束縛”。
尤莫纖時不時就會想起風輕狂說的那番話,他不知不覺開始仔細思考,最後莫名的嚮往…每每想到這兒,粉衣男子的一雙美眸總會發出奇異的光彩…
例如此刻,“如果可以,我想我很願意過著輕狂所說的那種生活…只是,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一種奢望”。
“其實她和你一樣,她也沒有自由,身為皇帝,她飽受天下人的各種說辭,其實你們都不曾認真想過,她登基之後,為什麼三年不上朝?”風輕狂目光看著不遠處的沁心亭。
雨如絲綢般起伏飄動中滑過屋簷,雨滴如斷了線的珍珠打在樹葉上。一片翠綠被似煙的白霧籠罩著。多了一層神秘的面紗,朦朧的似有似無。
陌上槿清冷的俊顏上有了淡淡的水霧,烏木般的黑色瞳孔露出不解,他為何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