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找護士給你換一張被子。”
姜笑也不攔,胸口一陣陣涼意襲來,不由挑挑眉,他自個兒的衣服也濕了。
須臾,靳寒舟抱著一床被子回來,姜笑已經在桌子上布好菜式,是姜喜買回來的,分量很多,兩人足夠。
姜笑招招手,“過來,趁著還熱,先吃了。”
於是靳寒舟便又拖著濕漉漉的衣服坐下,地面很快被水滴濕,姜笑瞥一眼,並不做聲,靳寒舟也不說話,像是丟了魂魄,不過一雙漆黑的眼睛反倒直勾勾地盯過來,姜笑往左,眼珠子也跟著往左,姜笑往右,眼珠子也跟著往右。
兩人沉默吃飯,姜笑先吃完,靳寒舟馬上也停手,眼睛一眨不眨繞著人家轉。
但他馬上就看不到了——角度不合適。
姜笑慢條斯理解下襯衫釦子,身體逐漸顯露,最後他脫下襯衫搭在手臂上,赤著上身站在靳寒舟面前,身上肌肉線條流暢,每一寸肌膚都隱藏著雄性力量,但他面板白皙,燈光下好像染上一層蜜,斯文卻又結實修長。
靳寒舟喉嚨上下滑動,瞪住他,終於出聲:“你幹什麼?”
姜笑繞到他身後,按住他的頭,低聲命令:“別動,我幫你擦幹頭發。”
原來是要用襯衫做毛巾給他擦頭發。
也不管人家願不願意,姜笑有時候總是聽不進別人說話,強硬又獨斷。
靳寒舟卻低下頭,任人揉捏把玩,平時那麼兇,這個時候卻很乖。他知道姜笑不會傷害他,襯衫上還有餘溫,男人動作很輕,溫柔地在他發間掠過,細致地摩挲每一個角落。夜色已深,早就到睡覺的時候,靳寒舟卻越來越精神,體溫逐漸升高,低頭掩飾自己泛紅的耳根。
但他不敢掉以輕心,要時時刻刻監控,他對那個背對著他、閉上眼睛不會笑、毫無生氣的姜笑心有餘悸。
熱氣忽然朝他敏感的耳朵撲來,姜笑從後面把緊張的青年環住,笑了一聲,壞心眼地咬了一下紅透的耳朵。
如願感到懷裡的身體顫了一顫。
這才心滿意足,姜笑湊在人家耳邊低聲說:“還是覺得害怕?不是跟你說我已經沒事。不過現在這麼晚了,今晚你留下來睡覺。”最後一句話不是詢問,是要人家必須這麼做。
頓了頓,他又嘆一口氣,“但是你衣服這麼濕,又沒有可以替換,算了,脫了吧。”
還是不容置疑的獨斷。
他養的大貓被嚇壞,要好好地安慰。
靳寒舟的身體驀地繃緊。
水壺被燒熱膨脹,發出烏拉烏拉的噪音,又轟的一下,漲得紅透。
誰也不知道在這間醫院的某個病房裡,一個高大的男人裸著上半身,從後面抱住另一個濕漉漉的男人,像惡魔一樣低聲哄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