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一個遊戲選手,還是個病秧子,竟然敢找上門來。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她險些都要笑出聲,那小畜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出去一趟什麼都招惹進來。
不過——
靳如蘭眼中閃過不屑,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都不是事,當務之急是切斷他們的聯系,讓那小畜生死了心,再堵住這個人的嘴。上次派人送去“見面禮”被拒絕後她就這個姓姜的會再次上門,他野心不小,她給出那樣的數額也要拒絕,想必是嫌給的錢少,要抱著那小畜生得到更多。
對這種人,她有的是辦法,靳家從不缺錢。
姜笑還不知道自己被人家當成是上門討錢的乞丐,溫和有禮笑笑,說道:“初次見面,夫人真是年輕……”話未說完,傭人端茶來打斷,他還未碰到茶杯,便感覺到一陣逼人的熱度,茶水還在沸騰,水泡滾滾上升。
他一頓,松開手,抬眼望去,對面的女人五官和靳寒舟有幾分相似,但滿臉惡意,那唯一一點相似也被徹底抹掉。
姜笑心裡松一口氣,不像就好。
但他還沒來得及說話,靳如蘭已搶先堵住話頭,開門見山:“聽說姜先生正在和我兒子交往?”她抿了一口茶,笑得極其優雅,“真是辛苦你了,我那兒子從小脾氣就不好,全家上下都怕他搗亂,我丈夫剛剛還在教訓他,很少有人受得住他的怪脾氣。”
姜笑微微一笑,“我倒覺得他很好,很聰明,學東西也很快,許多事情大家都要找他幫忙。”
“很好?”靳如蘭突然提高音調,“我有一個女兒,許多人看她姓靳,都覺得她很好。她今年三十,未婚,但這並不是說她沒有結過婚,她的第一任丈夫跳樓自殺,因為太過貪心,承受不住壓力,第二任丈夫寧願死也要選擇離婚,這是為什麼呢?並不是因為我女兒不好,而是因為——”她一頓,目光銳利,冷冷望著姜笑,“有些錢是某些人無福消受的,他們早些年要是乖乖聽話,今天也許還能分得一份羹。”
言下之意,你盡早放棄,貪心不足蛇吞象,乖乖聽話還能得到一些“獎賞”,反之則要遭到反噬。
然而姜笑面上卻逐漸露出憐憫的情緒。
“好慘。”
靳如蘭眯起眼,“你說什麼?”
他笑了笑,“想必靳小姐也沒有想過自己的母親會將自己的傷口挖給外人看。”
靳如蘭面色驟冷。
“不過我來這裡無意去聽靳小姐的故事,所以馬上會忘記,夫人放心。”姜笑慢吞吞從衣服口袋裡面掏出幾張皺巴巴的廢紙,歉意一笑,“我今天過來其實是要找我失蹤的員工,夫人如果藏了起來,麻煩把人還給我。”罷了他眨眨眼,露出幾分苦惱神色,“不然我可能就要報警,到時可能就會遇上很多麻煩,畢竟我雖決定不再參加比賽,但到底還是有好多人在關注我,這件事我也覺得很困擾。”
“你在威脅我?”靳如蘭不怒反笑,保養得當,嬌嬌笑起來的模樣反而像個二十歲的姑娘。但她確實上了年紀,呼吸已經急促,狠狠捏住茶杯,手指泛白。當初她遲遲沒有動手就是因為擔心有過多人關注他,最後按捺不住才動手,結果今天這個問題還是浮出臺面。
姜笑神色如常,“我不懂什麼是威脅,只懂得以禮還禮。”
靳如蘭極快冷靜下來,呼吸平緩,笑說道:“我那兒子長了這麼大,怎麼會失蹤,他還乖乖在家裡,我丈夫正在教訓他,到時真的報警,不過是丟了一場臉面罷了,什麼事情也不會發生。”靳寒舟再怎麼鬧,也是他們靳家的人,待在靳家理所當然,又能鬧出什麼風浪?她慢條斯理端起一杯茶,高枕無憂。
只不過這樣一來,靳家註定要傳出一樁醜聞。靳如蘭冷冷打量眼前這個年輕男人,難道他真的以為抱住那個小畜生就能拿到一大筆錢?難道他真的以為拿到錢就可以一了百了?非要拼個魚死網破?
她暗暗譏笑,靳家現在的掌權人是她,可不是那小畜生,從來都不是。
“麻煩夫人看一看。”姜笑將那幾張廢紙攤平,遞到她手中,靳如蘭嫌惡拍開,“什麼東西?破破爛爛。”
姜笑一頓,收回手,好脾氣說道:“華國刑法第四十七條三十九點規定,惡意損壞他人合同服三年刑期,當初這份合同簽下的時候我們都不太在意,沒想到今日拿出來已經變成這樣,希望夫人不要再折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