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團想他的便宜爹爹了。雖然他很傻很笨,常年不著家,也不賺錢養家,可是他能哄孃親開心啊。有他在家,孃親每天開開心心,絕對不會無聊矯情到捉弄兒子!
北風那個吹,吹不走他積聚胸口的煩憂。
拉拉衣襟,忽然感覺不對——狂勁的寒風竟然停了?
疑『惑』地抬頭張望,視線瞧不到遠方,因為他念叨的人此刻正站在他的正前方。
“爹?”
團團『揉』『揉』眼睛,
“還在?”
韓軒擰眉:離家小半年,他聰明絕頂的兒子傻了?
“你娘呢?”
團團不應聲,韓軒微蹙的眉頭漸漸加深,兩眉間擠出幾道深深的褶痕,力道可以夾死蒼蠅。
“聾了?啞了?”
韓軒哀傷了,他的兒子不僅傻了,還殘廢了?
聽清楚的團團登時炸『毛』,吼他:“你才聾了,你才傻了!”
吼完記起岑夫子的教導,自覺做錯了,臉皮薄不好意思道歉,甕聲甕氣道:“孃親在產房裡坐月子呢。大夫說不能見風。”
“男孩女孩?”韓軒喜上眉梢,日夜兼程趕路的疲憊消去不少。
“是弟弟!”團團特別自豪,蒐羅他腦袋瓜裡所有美好的詞彙讚美他的弟弟:“弟弟長得特別好看。他剛生出來的時候可醜了,面板紅彤彤,皺巴巴的。
可是穩婆說了,小孩子出生的時候越紅,長大以後就越白。果然幾天以後他就變白了,肥肥胖胖的,吃飽了就睡,睡著了就吃,很可愛。”
吃飽了睡,睡飽了吃?小豬仔喲。
韓軒忍俊不禁,迫不及待去看他的媳『婦』兒和小兒子了。
父子兩很有默契地先去了暖房暖身子,韓軒還洗了個澡。他一邊命春桃幫他烘乾頭髮,一邊大口大口吃飯。
經過中午的一餐月子補湯,團團對吃飯都有些心理陰影了。
見韓軒吃得香,忍不住問:“爹你去辦差吃不飽飯嗎?”
韓軒夾菜的動作頓了頓:“能吃飽的,少數時候忙就顧不上。”
團團頓時覺得他爹很可憐,飯都吃不飽哦。雖然家裡全靠孃親撐著,可是爹爹的用作也是很大的,至少能撐門面啊。
孃親說了,世道對女子太苛刻,唯有家裡有男人方才有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