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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箱託孤(二) (1 / 2)

浪隨心聽得眾人贊嘆,知道裡面確有神針,一時又來了精神,翻身坐起。不老翁躊躇道:“這玩意兒怎麼用?”浪隨心回想商青羊的交待,說道:“按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分,依次刺入他極泉、大敦、隱白、中府、湧泉五xue,要齊根刺入,神針便會自行修補他受損髒器,之後融於體內。”

“金木水火土?”不老翁顧盼眾人,“鬼才知道哪個是哪個,一旦用錯了,豈不糟糕!”郭縱仔細瞧那五枚細針,雖然針尖下面都鐫有符語,眾人卻並不認得,均想:“王兆一若一起摔下深坑,那該多好!”良久之後,浪隨心深深吸一口氣,決定似的道:“左右兩端的神針均為金色,應是一金一土,細看左首這枚色澤明亮光燦,多半是金針了,右端那枚色澤發暗,定是土色,而且它前面那枚顏色火紅,必為火針。按照這個順序,依次便是金木水火土了。”

不老翁大贊有理,拈起第一枚金針,遲疑片刻,又塞給浪隨心,道:“萬一你說的不對,害死林家小子,豈不是老家夥的罪過?這個忙可幫不得,還是你自己來吧。”浪隨心苦笑道:“我對人身xue位一竅不通,否則早便動手了。”不老翁仍連連擺手,打定主意,絕不接這燙手的山芋。

侯青青瞪他一眼,搶過針盒道:“老巴子教是越老越精,人命關天,還推三阻四個啥子?你不敢動手,老子來好類。”便要除去林芳菲衣服、靴襪。不老翁急忙阻止道:“你幹什麼?”侯青青沒好氣的道:“你不搭手,還麼兒要搗亂唦?這可不是鬧著玩類,出了故場,前功盡棄,你老巴子切那裡再搞一套神針給他救命?”他的擔心不無道理,這五xue分佈在胸、腋、足等處,即便點xue高手,當此生死存亡之際,也不敢有絲毫大意,唯有脫光衣服鞋襪,方可確保無誤。

但不老翁知道林芳菲是名女子,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扒個精光,浪隨心等人嚇一跳還在其次,待她醒來,也是決計不肯活的。他一把搶過針盒,“笨蛋,還是老家夥親自出手吧。”抱起林芳菲,賊頭賊腦的顧盼一番,向眾人最初開啟的船棺走去,邊走邊道:“你們不要跟來,否則老家夥心裡緊張,下針便不準了。”侯青青嗤笑道:“吊二垮皮的,這麼酸湯麻煩)。”

不老翁將林芳菲放進那具棺內,望一眼眾人,果然仍站在原處,完全看不到這邊狀況,這才解開林芳菲衣服。他當然也不敢掉以輕心,但像他這把年紀,林芳菲做她孫女也還差得很遠,自然不像年輕人那樣需要避諱。很快,林芳菲左側上半身暴露出來,肌膚細潤如脂,粉光若膩,不老翁恍如未見,將金針刺入她腋前“極泉”xue,在針尾一彈,便即齊根沒入。不老翁又除去她右腳靴襪,露出一隻晶瑩小巧的玉足,木、水二針刺入“大敦”、“隱白”二xue。隨後火、土二針,一刺胸壁上方“中府”xue,一刺足底“湧泉”xue。

一切就緒,不老翁急忙為她穿好衣服靴襪,搓了搓手,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三人瞧這模樣,似乎大功告成了,齊問:“如何?”不老翁笑道:“老家夥親自出手,還能如何?當然是不負眾望,不辱使命,功德圓滿,所託非人……”他大喜之下唾沫橫飛,洋洋得意,到後來已是驢唇不對馬嘴。

侯青青“呸”的一聲,“空了吹,既然救活了,還麼兒把人家按在棺材裡做啥子?”不老翁將林芳菲抱出來,見她雖未醒轉,臉色卻時常變換,忽爾通紅,忽爾煞白,忽爾暗青,忽爾又漆黑如墨,便好似體內正在天人交戰一般。眾人趕過來,瞧見這種情形,料是“五行補天針”起了效用,正為她修補髒器,紛紛笑容滿面,大覺欣慰。

不老翁放下林芳菲,躺在地上歇息。坑底無日月,從他們摔下來到現在,估計已有一天時間,眾人俱感疲憊萬分,都東倒西歪的躺下來。如今大功告成,連日來的恐懼、緊張、焦慮,俱都轉化為輕松和喜悅,眾人如釋重負,很快相繼入睡。

這一覺睡得酣暢淋漓,也不知過了多久,浪隨心感到臉頰一癢,微睜雙眼瞧了瞧,卻見林芳菲抿嘴含笑,歪頭凝視自己,正用指尖輕刮自己的臉頰。浪隨心含糊其辭的道:“一個男人,留那麼長的指甲幹什麼?”翻了個身,閉眼欲睡,忽又如遭針刺般彈了起來,捧住林芳菲俏臉,大聲道:“方飛,你沒事啦?”

林芳菲只管望著他,笑而不語。浪隨心見她面色紅潤,雙目顧盼生輝,渾不似重傷時的模樣,忍不住仰頭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時激動得說不出話來。林芳菲扶住他的手,粉腮緊貼,兩行淚珠滾落衣襟,臉上卻蕩漾著幸福的笑容。

浪隨心拿袖子為她擦拭,道:“傻小子,一切都過去了,哭什麼?”林芳菲用力點頭,卻止不住淚水。浪隨心道:“謝天謝地,我們這番辛苦總算沒有白吃!”林芳菲泣道:“不謝天也不謝地,我……我現在……真的好想說聲謝謝你……”浪隨心一推她,笑道:“去你的,你能化險為夷,便是老天對我最大的恩賜,咱兄弟倆還用說‘謝’嗎?”話是這樣說,林芳菲卻深深知道,自己終於轉危為安,保住這條性命,浪隨心居功至偉,是他不管遇到多大困難,歷經多少兇險,都始終如一,堅持尋找一件也許根本就不存在的東西。尤其在他不假思索跳入暗河的那一刻,林芳菲猛然驚覺,他的心始終都是放在自己身上的,盡管他僅僅把自己當成兄弟、知己。

可是稍一轉念,想起浪隨心應承白檸的事,心裡登又如遭刀割,這個男人終究不會屬於自己的,但是她卻感覺已經離不開他了,那種長相廝守、休慼與共的願望,空前強烈起來。她忍住淚,澀澀的問道:“你當真決定要娶白姑娘?”

浪隨心若知她是女子,大概拼命解釋尚恐不及,但他始終以為林芳菲是個男兒,兩個男人之間,這種事自然沒什麼可解釋的,何況現在他心情大暢,早歡喜得昏了頭,哪有耐心談論這個話題?擺擺手道:“那是後事,現在我們要好好慶祝一番。”忽然想到這是在十數丈深的地底,哪裡有酒讓他大醉?即便找到隨葬的酒,多半也喝不得了。他大為掃興,“唉”的嘆了口氣。

他這一嘆,卻將林芳菲的心敲了個粉碎,痴痴的想:“我的是前事,白姑娘的是後事,辦完了前事,自然該辦後事了!他嘆氣是什麼意思?願意也好,無奈也罷,他終究是決定了!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心中百轉千折,獲得重生的喜悅霎時消散殆盡。

他們的說話聲吵醒了不老翁等人,侯青青伸個懶腰,道:“瓜娃子莫高興的太早,還是想想咋個離開這裡唦。”他一句話,無疑給眾人潑了一瓢冷水。郭縱站起身,拿明月珠照了照,道:“看不到暗河的盡頭,應該還有很遠的路要走。”侯青青道:“那鬥走嘎?幾哈點,難道待在這裡餓死哇?”他這一說,眾人才感到確實很久沒有吃東西了,腹中頓時饑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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