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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耶恨耶(二) (1 / 2)

蔣英嚥了口唾沫,接著說:“然後白檸便轉身沖回屋子,聽裡面‘乒乓’亂響,想必是在砸東西。”他不清楚林芳菲究竟是男是女,索性用“姓林的”來稱呼她。

文修又是嫉妒,又是憐惜,大怒道:“早知這是個沒心肝的,當初師妹便不該嫁給他,我對她一片真情,她反而不加珍惜,活該!浪隨心那混蛋也該千刀萬剮,既然娶了師妹,怎還拈花惹草?下次見了,我一定要替師妹狠狠的教訓他一頓。”

蔣英聽了這話,心裡不禁打起鼓來,自己此來的目的,可是慫恿文修重回無德幫,殺死白檸的!上次文修在無德幫門前大罵白歡喜,自己還道他對白家恨之入骨,如今看來,白檸似乎並不在列。又一想,不管文修能否狠下心殺白檸,他打算吞併無德幫卻是千真萬確的,只要他做了幫主,看在自己通風報信的份兒上,至少不會比浪隨心對自己差吧?說道:“文教主大概不知,浪隨心和白檸並未成親,拜堂之前,浪隨心突然出走,這樁婚事也便不了了之了。”

“什麼?”文修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再說一遍?”

蔣英道:“我哪敢蒙騙文教主,他們兩個,還不是夫妻。”當下將婚禮當日發生的事說了。文修聽罷喜從天降,對白檸的思戀遂又空前強烈起來。他之所以離開無德幫,處心積慮的要出人頭地,都是為了在白檸面前證明自己強過浪隨心,既然白檸和浪隨心並沒有成親,自己豈不是還有機會?那時自己平庸無能,怪不得白檸選擇了浪隨心,而今自己搖身變成了天殘教教主,還學得一身武功,最重要的是浪隨心舍她而去,她對浪隨心已是由愛生恨,自己正可乘虛而入,贏得師妹芳心。

他愈想愈美,對白檸的恨霎時間冰消霧散,恨不得肋生雙翅,立刻飛回到無德幫,鞍前馬後,陪伴在白檸身旁。他望向蔣英,面色陡的一變,隔空劈出一掌。蔣英只見他抬了抬手,便覺胸前奇痛,仰身從椅子上摔了下去,伏地慘叫,半晌才透過氣來。文修冷笑道:“你給我記住,天底下人皆可殺,唯獨師妹,誰敢對她不利,我便要誰的命!”

蔣英失神的望著他,心中懊悔已極,自己千算萬算,卻低估了文修對白檸的情意,非但恢複地位的美夢化為泡影,多半還要為此送上一條性命。文修將他提在手中,道:“走,跟我去見師妹。”找來幾名教中頭目,交待一番,並修書給苗大人,謊稱自己要完成李五殘未竟之事,借為無德幫除逆之機,贏得白檸的信任,以便逐步控制無德幫,為宋效力。一切就緒,他令人牽來馬匹,押著蔣英,往湖州方向疾馳。

白檸正在房中思念浪隨心,聽說文修來了,只道他又要尋釁滋事,杏眼一瞪,便要起身,卻想起浪隨心不在身邊,自己如何能阻止李五殘和文修?她還不知道文修已經和李五殘反目,取而代之,做了教主,這時她愈發惱恨起浪隨心,並且感到萬分的悲涼無助。她問道:“這次他們來了多少人馬?”那幫眾回道:“只有文修一人,押著蔣護法,說有要事求見幫主。”

白檸詫異莫名,若只有文修一個人,便不足為懼了,卻不知他為何抓了蔣英,莫非要把蔣英當成人質嗎?片刻之間,她心裡已有計較,蔣英向來對自己陽奉陰違,只因他是幫中元老,不能妄動,若能假文修之手將他除掉,自然最好不過。當下令那幫眾去後面通知群雄,自己穿戴整齊,來到門外。

文修一手揪著蔣英,遠遠望見白檸,叫道:“轉眼月餘,師妹一向可好?”白檸冷哼一聲,“託你的福,我好極了。”文修揶揄地道:“我看師妹瘦了一圈,面容憔悴,大概在唸著什麼人吧?”白檸怒道:“我想念什麼人與你何幹?總之不會想你。”文修嬉皮笑臉的道:“我可一直想著你呢,你別誤會,這次我不是來鬧的,而是要助你一臂之力,這不,我抓了這個叛徒,作為送給你的見面禮。”抬腳在蔣英腿彎處一踢,迫使他跪了下去。

後院的群雄聞訊趕來,四處望望,確定只有文修一人,均感奇怪,同時也鬆了口氣,都嘲笑道:“臭小子又來討打?”文修臉一沉,“我跟師妹說話,輪不到你們插嘴,既然你們已加入無德幫,便當以師妹為幫主,怎麼一點規矩都不守?”

白檸見幫手到了,便不再怕他,秀眉一挑道:“你倒說說看,怎樣助我一臂之力?”文修賠上笑臉,道:“當初我拜李五殘為師,只不過想學些武功,上次在他的脅迫下,不敢不隨同前來,與無德幫作對,其實我對無德幫及師妹的情義,怎是李五殘之流可比?回去之後,我趁他重傷,奪了教主之位,無時無刻不想重回無德幫,助師妹成就大業。”一指蔣英,把他勾結自己殺白檸的經過說了。

群雄聽罷無不面露疑色,向蔣英望去。白檸叱道:“蔣護法,他說的可是實情?”蔣英磕頭如搗蒜般道:“文教主所言,句句屬實,是小人一時鬼迷了心竅,還求大小姐念及小人昔日的功勞,饒小人一命,從此以後,小人一定安分守己,為大小姐做牛做馬,肝腦塗地。”

白檸大怒,指著他鼻子道:“我爹在時對你不薄,我接任幫主,第一件事便將你提升為護法,你卻恩將仇報,時時想要害我,既然是你不仁,便休怪我不義。”群雄也紛紛指責道:“似這等不忠不義之徒,理應千萬萬剮!”蔣英嚇得面如土色,癱作一團。

文修道:“師妹,你打算怎樣處置這個叛徒?”白檸正色道:“國有國法,幫有幫規,凡戕害本門兄弟者,一律殺無赦!”文修說了聲:“好。”手起掌落,直打得蔣英腦血齊流,撲倒在地。雖然蔣英其罪當誅,但群雄見他死狀慘不忍睹,均心生寒意,尋思換成自己,也必擋不住文修這迅猛淩厲的一掌。

便在這時,三條人影風馳電掣般向這邊掠來,眨眼到了面前,眾人定睛一看,竟是白發巫妖方璃和鬼目神殺、殷破玉三人,不禁又吃一驚。群雄之所以遭到碧海重樓追殺,全是拜這三人所賜,上次那場大戰後,三人一走了之,再不見蹤影,卻害得他們如喪家之犬,投靠到無德幫,才勉強保住身家性命。此刻見到三人,群雄又是畏懼,又是憤恨。

白檸一見殷破玉,臉色煞白,既羞又怒。浪隨心的決絕令她不堪其憂,對浪隨心和林芳菲恨之入骨的同時,發誓要報複二人,自己良緣難成,當然也不能讓他們好過。她甚至偏激的想,自己這半年來對浪隨心百般體貼,無微不至,浪隨心縱鐵石心腸,也不可能不為所動,但最後浪隨心還是將捨己而去,定是嫌棄自己曾遭殷破玉姦汙,已非白璧之身,如此一來,他對殷破玉的仇恨簡直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這時仇人相見,她難免氣塞胸肺,只恨自己武功實在太差,否則定要跟他性命相拼。

文修看在眼裡,心想:“這可是討好師妹,在人前炫耀的大好機會。”當下叫道,“來得正好,師妹,我這便替你報仇。”不見他如何移動,卻已欺到殷破玉近前,左掌虛晃,右掌劈了過去。

殷破玉立足未穩,陡遭他襲擊,一時方寸大亂,急忙揮掌相抗,“啵”的一聲,竟被他掌力震得退開十幾步遠。文修喜不自勝,“‘天地無缺’果然非同小可,殷破玉在江湖上也算一等一的高手,卻被我一掌震退,師妹在後面看到,不知會作何感想?我若就此殺了殷破玉,為她報仇,她定然歡喜極了。”想到這精神大振,如影隨形般跟了上去,接連搶攻,直逼得殷破玉手忙腳亂。

白檸看著看著,心下好生悲哀,想自己與文修青梅竹馬,一同在無德幫長大,因為自己的父親是幫主,幫中高手都樂於將武功傳授給自己,雖然現在看來那些武功實在不入流,但始終強過文修甚多。後來認識了浪隨心,在他初入幫時,自己還曾替文修出氣,只一招便將他打得跪了下去。而今浪隨心和文修都大異從前,自己甚至難以望其項背,做了幫主,也要倚這個靠那個,像這次浪隨心一走,便蔣英這等貨色也敢謀害自己,一切一切,都因自己沒有本事。這樣下去,殷破玉的大仇幾時能報?父親的血仇幾時能報?自己又憑什麼去報複浪隨心和林芳菲?也許浪隨心說的對,女人未必一定羸弱不堪,為什麼自己就不能想方設法的學成高明武功?在這世上,有多少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自己何不看開些,用非同尋常的手段獲得成功,也叫浪隨心看看,我白檸絕決不是一個軟弱可欺的女人!

鬼目神殺見文修掌勢淩厲,招法雖談不上玄奇,卻圓潤無缺,沒有一絲紕漏,才鬥片刻,徒弟便已現出敗象,尋思道:“上次白石堡相見,距今尚不足一年,這幫家夥便都換了個人似的,浪隨心自不必說,只這文修,更加令人刮目相看,卻不知他們都在哪裡學得的一身功夫?”唯恐徒兒有失,正要助戰,方璃卻已搶先一步出手,“龍爪”直插文修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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