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江逢難以置信。不過只有二十個修士結陣,便將她輕易困了起來,這要是讓裘千淮知道了,不知會是怎樣一副神情。她與丹生王,都想象不到。
但她也是措手不及,這才剛出城門不久,便冒出數個修士,他們混在士兵之中,只要排首的一聲令下,便紛紛按部就班地結陣束縛妖物。倘若她早有預料,也並非不能逃脫。
水江逢還無法接受丹生王突如其來的轉變。但是陣法每隔一柱香就要多下一層,止不住的痛覺一直在提醒她這都是真實的。
但她仍是無法相信,孩子呢?他連孩子也不要了?有逢春盟坐鎮,他怎麼敢?!
可丹生王又是如何想的呢,水江逢腹中之物對他而言,究竟是骨肉還是妖物,他在抗拒自己的血脈是對妖邪。
天知道水江逢會生下什麼東西!
水江逢被放在一個木囚車上,但法陣的禁錮叫她動彈不得。終於在幾個時辰之後,她身下開始滲血。
……
“喲!回來啦,嘿嘿兩位辛苦了。”滿臉堆笑計程車兵等在城門口,迎接妄齋與風來。
她們不知這是何意,風來問道:“怎麼,不讓我們進去嗎?”
對方立即解釋:“不不不,不是!陛下叫小的在這等候二位多時,二位大人長路漫漫不辭勞苦,陛下特意賞了梅子酒叫小的送來。”
風來聞到一陣酒香,對方直接端來一碗。風來正要接過,妄齋卻攔下。
妄齋微笑道:“我們逢春盟外出探敵已經保持了一年之久,陛下從來沒有特意賞賜過什麼,怎麼突然對我們這麼好了?”
士兵回道:“喲,瞧我這腦子,不是陛下賜的,是娘娘!陛下送給娘娘幾壇外族進貢的好酒,娘娘吩咐我立馬帶給二位嘗嘗。”
風來覺得這酒能有什麼問題:“妄齋,你要真不放心,你讓他試試唄。”
士兵連道:“這麼名貴的酒釀,小的可沒福氣享啊。”
妄齋允道:“那就給你這個機會。”說完便端回給他。
士兵看了看她們,二話不說,一飲而盡。“好,真是好酒。”
妄齋眉頭皺了起來,莫非真的只是自己想多了?見人這副模樣,風來更是饞了,方才她只聞酒香便已經按耐不住。此刻更迫不及待要嘗一碗。
僅僅一眨眼的功夫,風來已經三碟入肚,感覺一身的疲勞都消了。妄齋心裡橫著一塊不安分的東西,總感覺那士兵笑得有些詭異。
風來把剩下的一壇接過,抬手又忍不住聞了聞,她拍拍妄齋的肩:“你看,的確沒什麼事嘛,好香的。”
她很希望妄齋能少些顧慮:“你也嘗嘗。”
妄齋拗不過,便聽話地喝了一口,誰知這一口剛走過喉嚨,風來卻是突然倒在地上。酒壇被人用力一推,多數酒液全澆在了妄齋臉上,淋了她一身。
事發突然,她立即拔出匕首退後三步。她嘗到了一絲腥苦味兒,也不知道是來自這酒還是自己發顫的舌根。
“你們果然在酒裡放了東西!”妄齋大聲質問。“誰讓你們這樣做的!”
十來個人圍住她,方才那個士兵便是帶頭的:“陛下親傳口諭,要我帶著這幾壇鎮邪美酒等候送二位上黃泉。”
“鎮邪美酒?”妄齋看著風來慢慢變小的身體,最後成了一隻白鴿。她像是突然明白了,為什麼士兵喝了就沒什麼事,風來卻成了這樣。妄齋笑道:“難怪算不出殺身之禍。”
士兵們見她神采奕奕的模樣,漸漸開始冒冷汗。
妄齋收起匕首,對待這些人,她根本用不著靠神兵利器。只要她一個眼神,這些人便能紛紛迷了心智互相殘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