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國在校門口看了半天都沒有看見徐政想起來就覺得徐政那小男孩是真有意思。
別說徐政了,就這個點兒,要麼就去吃飯了,要麼就在外面玩兒,學校門口的這個位置,可以說基本上沒有什麼人來往。
就陳建國自己在那裡探頭探腦的,要是被學校的人看見,很容易被人誤會的,誤會這個人是不是有什麼不良的企圖,在那裡鬼鬼祟祟。
陳建國也是無聊,在那裡就想著今天花了三塊錢。自己還得想點兒別的,發把私房錢這三塊錢補上,又想照規矩,沒準兒他媽回去能給報銷,畢竟請小妹吃飯,他媽也讓了。
也不是自己吝嗇為這三塊錢在這兒算計來算計去的。就是平時節省慣了,多花一點兒錢都想著怎麼才能把這錢掙出來。
陳如雲也是來去很快,沒有過一會兒就出來了。手裡面拿的大包小裹的,要不是陳如雲跑到他眼前,陳建國壓根就沒有發現陳如雲,主要是東西太多了,把陳如雲的腦袋都遮住了,也不知道陳如雲是怎麼走路的。
還好陳建國沒有問,就算陳建國問了,陳如雲也沒辦法回答,總不能說自己是靠靠微弱的內力來判斷前後左右是不是有人。
陳建國的注意力都在陳如雲拿來的這麼多東西上,陳建國簡直是都驚呆了,壓根就沒想別的什麼事情,只是呆呆的問著陳如雲“小妹,這些東西你是從哪裡弄來的?你不是把人家百貨商場都偷了吧?”
許久不見沒有想到,陳建國都會開玩笑了,陳如雲還愣了一下“啊,怎麼可能?你當我跟你一樣啊,見到好東西就走不動路了,我這全都是託人從省城帶回來的。估計著你也應該回來,就等著你來了,把這些東西都帶回去呢。”
“這也太多了吧,這得花多少錢啊?不是大哥說你,你有點兒錢啊,就應該先攢著,這年頭現在還不知道什麼政策,萬一哪天了,出來點什麼限制的政策,到時候手裡沒有錢可就不好了。”陳建國說得很認真,其實他對這方面也不懂,完全是聽村裡有些老人說的。這會兒工夫就拿來說陳如雲。
陳如雲知道陳建國是為了自己好,所以也不會說那些,難聽的話,只是點頭說自己知道了,反正下次自己還是會我行我素地往回家裡面買東西,答應和不答應就當是安慰一下陳建國吧,也用不了多長時間,費多大的力氣。
“大哥,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這次是聽我同學們說商城那面好東西比較多,我自己去了又不方便,就想著讓同學幫忙帶回來一點兒,畢竟咱這地方太小,也沒有見過省城那些好的東西,咱們小時候就窮了一點,但是窮什麼不能窮孩子,還是我就想著要給阿朗好一點的環境。”
陳如雲說完這話,陳建國眼眶就紅了,心裡想著,還都是自己這個當爹的沒能耐,竟然讓自己上學的妹妹,跟著給自己的孩子操心。
半晌陳建國抬頭問陳如雲“小妹,你是不是也覺得哥哥沒出息啊?”
陳如雲有點詫異,陳建國怎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哥,我從來沒想過這樣的問題,我只是想著別人家孩子有的我們有能力就要盡量去讓阿朗有更好的,一個生活環境。
畢竟我們小的時候家裡那麼窮,只是很羨慕別人,有的自己卻沒有,那樣的苦日子,我們都過過,但是現在條件好一點了,就像這無論是,吃穿住用行甚至是學習環境,都希望他們有一個更好的提高。”
“小妹,你說的對,是該這樣想,你上過學有學問,就是比我懂得多,我想著把阿朗,
撫養長大,讓他做一個正直的人,以後讀書像二弟那樣,做個有出息的人,不用像我這個做爹的一樣,每天地裡刨食,這樣我就很滿意了。”陳建國說著眼眶都紅了,想象著自己的孩子長大,以後未來的人生,覺得每一天都很精彩。
陳如雲覺得必須要把,陳建國敲響,“哥,我必須得跟你說,每一個人的人生都是獨一無二不可複制的,阿朗以後有阿朗的人生,我就是希望阿朗做一個簡單的人,他不用為吃喝發愁,他可以隨心所欲做自己想要做的任何事情,他只要是一個上進的人,無論他選擇哪一條路,我這個做姑姑的都會支援他。”
陳建國這就有些不理解了,“小妹,我們都覺得在辦公室裡,風吹不著雨,曬雨淋不著的,還天天還是個當官兒了,這次放在古時候,就相當於家裡出了一個狀元了,光宗耀祖的大事情,我想的也沒錯呀,你看二弟當了官之後,咱們在村裡不說別的,至少別人見了咱家,尊敬的許多。”
“就像王志遠家裡,王志遠家原來那個嚴打地主的時候,在村子裡說是人人喊打都不為過了,你看現在,改革開放的大好時光,還能讀書,這以後當了大學生,這都是給村子裡爭光的事情,在村子裡,誰還敢說王傢什麼事兒啊?”
“哥,你別想著別人家怎麼要,別人家的孩子怎麼樣,別人家的孩子再怎麼好,再怎麼有出息,他也不可能管你叫爸,你就想著阿朗這個孩子,以後能平安健康了,一直你看著他,成家立業,娶妻生子,這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了。”
陳建國覺得陳如雲自己還是個孩子呢,那個從小在自己身邊拽著自己褲腿兒,軟糯糯叫著自己哥哥的小姑娘現在已經長大了,能跟她一起照顧他以後的孩子,為他以後的人生出謀劃策,給他講那些他不懂的道理了。
陳建國都不知道該說欣慰多一點,還是捨不得多一點,姑娘大了,就要面對家人的那一天了,以後可得讓小妹擦亮眼睛,別又找一個像王志遠那樣的人渣。
王志遠已經被陳建國一家人拉進了黑名單,而且永遠不可能再被加為好友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