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令又看了眼若無其事在座上喝茶的葉知儒,繼續:“江姑娘帶來的文章與她在藏書閣所尋的,並非出自一人之手。”
話音剛落,葉知儒手上的杯子便飛了出去,杯中的熱水灑在書捲上,暈濕了好些。
“放肆!”
高堂上的人被葉知儒此舉惹怒,葉知儒也知方才怒火攻心失了分寸,連忙出了座,跪倒在地上。
尚書令在朝中地位不高,帶來的幾個翰林學士也沒摻和過朝廷之事,被葉知儒這麼一鬧,他們頗有些慌神。
“皇上,臣因受冤一時沖動,望寬恕!”
皇帝不說話,眉頭輕輕瞥著,要聽他解釋。
葉知儒腰壓得更低,似是要趴附在地上:“這些年官場沉浮,臣的行文風格早已與當年不同,心境自然也是不同的,所寫出的東西有了變化這是十分正常的啊!”
江溪雪沒見過葉知儒這般卑賤的模樣,跪在一旁細細聽著他的狡辯,心中不自覺地發笑。
“用時隔多年的文風進行對比,以此來斷定臣當年科考作弊,這是否太荒唐了呢?!”
葉知儒給自己越講越激動,臉都紅了。這些措辭是他這些天早就想好的,從前做學生時候的文章早被他燒了個一幹二淨,他料定江溪雪只能找到近幾年的文章拿來做對比,這也是他不曾為此事慌亂的原因。
“是嗎?”
聽葉知儒說完,江溪雪便便了口。
她走至大殿中央,拿起一份沒有被熱茶澆淋的文章,舉到葉知儒面前。
“你確定,這是你時隔多年後才著寫的文章嗎?”
葉知儒看到江溪雪手中泛黃的舊紙,目光微滯。
“怎麼……怎麼會這樣?”他一把將那張紙從江溪雪手中奪過,眼中寫滿了不可思議。
“你確實將過去自己的文章毀得一幹二淨,也早早與崔密鬧翻。”
江溪雪立於宮殿中央,立於天子腳下,立於跪著的葉知儒面前。
“你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為了權力與地位能夠將從前種種都遺忘。”
舊紙被葉知儒捏得“咔嘎咔嚓”響,看向江溪雪的眼裡充滿惡毒與憎惡。
江溪雪不曾看他,只是負手獨立著,目光看向殿堂上那個真正權傾天下的人。
皇帝自然感受到她的視線,只是一瞬的目光交錯,他就能夠感受到女子視線中炙熱的期待。
“葉愛卿,這……該如何解釋呢?”
葉知儒滿頭大汗,不知如何措辭。
江溪雪勾唇輕笑,又附身向皇帝行了個禮,道:“皇上,葉丞相關押葉清川的理由是葉清川於考試期間作弊。”
她輕蔑地看了眼身下跪著的葉知儒,又重新看向面前的皇帝:“可葉清川只同我說過,丞相想要以當科狀元為好處收買他,但他不曾答應,還遭受了丞相一頓毒打。”